MW : 你是如何開始攝影的。
Hang Tam : 08年因為失戀。問了哥哥借了部相機獨自去了台灣散心。之後就愛上左攝影。起初是影一些風景。後來見到朋友當了個婚禮攝影師自己也想試,之後就報攝影課程。但由於收生不足。就跑去公開大學報攝影。第一堂的紀實是我的轉捩點。
MW : 看起來失戀後的孤寂是街拍不可缺少的元素,哈哈,我認識數位朋友都於那階段去尋找自己。
Hang Tam : 其實攝影人或是攝影家的經歷是差不多,哈哈。
MW : 對,有趣的是,慢慢發掘到自己的路,成了個人風格,這需要時間經歷呢,像你那課紀實課改變了你的取向呢。
Hang Tam : 出版影集是想課程完結作出總結同時也是另一個開始。
MW : 重新上路吧,以畢業生來講直接出版攝影集倒是相當進取的做法,為何有這構思。
Hang Tam : 在上課時有阿sir提及過。而我也覺得可嘗試的,也可能是夢想,也有想過或許也是改善生活的方式,但是做了後並非一件容易的事,要一個陌生人拿錢出來買你的作品是很難的事,但當有人買下就是一個肯定。
MW : 在現今的時代,相片的流量還比文字多,現今時代要付出金錢去比收藏人家的作品相對地困難的。
Hang Tam : 對我來說攝影就是生活的一部份,而照片就如一面鏡子,按下快門就能反映出另一個【我】。由於我是職業司機,這本影版都是在我工作時遇到所拍,也是我的心情和渴望!
MW : 我也常思考,如何將生活溶入攝影,或如何用攝影排解生活, 攝影是你的中和劑吧。
HANG TAM : 中和劑也是。因為現實生活有些是你沒法得到而又渴望擁有的東西,通過相機去收起。除了紀實課堂對我影響好大。森山大道也是影響了我,“ 有人說:[攝影就像傳染病。]今天我感染了, 某天你也受感染。究竟是人的感染力大還是攝影的感染力大? ”有時在想森山這個人影響力大還是照片呢?
MW : 你提及的傳染,我想起了挑釁中的中平及森山,互相批判,互敬互競。
HANG TAM : 現在搞攝影是難的。因為相機普及網上資訊流動得很快,相對地要人家花錢買相集也是困難的。但是我覺得張相片做展覽同影集,層面不同了,而且當知道相片要作展出及出版之用,處理拍攝這方面手法也見不同,畢竟電腦睇跟實際print out 對相片本身要求也各有不同。因為展覽同影集是集中對同樣有興趣的人去欣賞,在街上找一些生,死,慾望意提去拍。現在開始轉跟隨著自己的性格去拍,因為我覺得每個人經歷是不同每個人都特別。所以我不想好主觀去指明一些東西,我想多點人互動,一張相有多個想法。
MW:這是另一個有趣的經驗,拍攝的心路歷程,由我們以自身出發去拍攝,直至以他者的觀感去拍攝,本身會不斷發掘出人和事的多面性,可能有一天,像中平卓馬般,發現只有動植物才有最客觀性,繼而推翻自己風格去用彩色厎片拍攝動植物,哈!
Hang Tam : 我想法是拍攝黑白照是一種心情。或者有天會改變。但不是這一刻吧了。
MW : 跟隨自己心思去拍攝才會有自我描述。
Hang Tam: 無錯自我描述是獨一無二的。也是像日記一樣。
MW : 若要你挑選一張(大師)作品,你會挑那一張?
Hang Tam : 深賴昌久的鴉。
MW : 他的作品是表達意境的極致呢
Hang Tam : 每個人的感覺是不同的。有時自己覺得好的作品其他人不必一樣。有時自己覺得一般其他人覺得很好。
MW : 還是受眾本身能否呼應攝影師的本身, 當然,受衆多少跟作品是否重要並沒有掛鉤。
Hang Tam : 看到你的作品多同政治有關,是對社會不滿的表達。希望從攝影改變社會嗎?
MW:對我來講攝影的其中一面是, 拍攝人家的故事及記錄社會演變. 攝影師位於相機後面去成就他人。
HANG TAM : 很有趣,我剛好與你相反,我只是拍有關自己的東西,如一些自發的心情是沒有什麼時事可言,也可以說和你是一個互補。我認為:攝影確實証明了時間存在,每張照片就是時間的遺照。你有何看法?
MW:無論觀世界還是觀自左也是種紀錄,肯定,朋友之間有一個互補也是相當有趣的經驗。遺照與體驗也是時間的印記。一般來講,體驗是主觀,照片是相對性客觀的陳述。當然,但原來從攝影提煉出來的相片,發現沒有絕對的客觀。
Hang Tam : 我認同你的說法。每次快門都是主觀的,快門主觀相片也一樣。只是相片主觀權去了看照片的人身上。
攝影師簡介 Photographer's Profile
譚昌恒 Hang Tam,每天穿梭香港的街道的職業司機,遇見不同的人和事,用攝影記錄下來。修畢公開大學李嘉誠專業進修學院商業攝影高級文憑,曾參加「1st Shot Photography Exhibition」攝影聯展,2012年出版影集《HONG KONG》及舉行首個個人展覽「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