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內地] 中國推城鎮化「人地錢」在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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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中國「兩會」審議通過的「城鎮化」改革策略，從「土地的城鎮化」轉向「人的城鎮化」，藍圖更宏觀，風險亦更大。能否成功，關鍵之一在於能否在決策中協調好「經濟改革與社會政治改革」的關係，能否在實際運作中妥善處理好「人地錢」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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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局對「城鎮化」期望甚殷，概略地說，一是要產能，二是要市場，使之成為擴張經濟的新引擎。海外亦有經濟學諾獎得主對此評價頗高，甚至與「新技術革命」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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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從幅員潛力來看，中國的農村與城市相比，就像世界的海洋與陸地相比，足以誘發無窮的想像力。不過，要使美夢成真，既要敢於做夢，更要腳踏實地。「城鎮化」的初期實驗，主要是「面子工程」或「政績工程」。較早時候吹的是「新農村」風，不少地方官員急急腳在農村蓋一批整齊劃一的磚瓦房，讓農民住進去；中央和地方分稅後，許多地方官府又匆匆忙圈地引資建高樓，儼然成為「鄉中城」。% R9 r" E7 X; C3 r0 q

不論是「新農村」也好，「鄉中城」也罷，白天像孤島，入夜像鬼城，都是敗筆，都因為片面追求「土地城鎮化」，盯了農田，棄了農民；顧了經濟改革，忘了社會政治改革。公仔箱論壇& v% U: z1 D* W

「人的城鎮化」，要把農民引進城鎮，要使農田易主集約經營，必然要擺平「人地錢」的利益博弈。

自古以來，土地就是農民的命根子。為了分得土地，千千萬萬貧苦農民敢把腦袋繫在褲腰帶上，揭竿鬧天下；為了保住土地，許多已經入城打工多年的農民工，寧可讓家中老小留守鄉下老屋，而忍受每年春運千里奔波。/ Q, y+ s& H! `7 D9 B

要讓農民真正自願離鄉又離土，首先是要穩妥改革土地制度。如今正在實行的「土地流轉」制度，實質就是要「贖買」農民手中的土地支配權。明朝皇帝朱元璋的故鄉，安徽鳳陽小崗村農民膽也大，當年冒死試行「家庭聯產土地承包制」，帶挈全國農民嚐到自主支配土地經營權的甜頭。不過，農業合作組織隨之解體，各戶自力謀生，「一捆筷子」變成「一堆筷子」，導致如今要單門獨戶面對地方政府討價還價，相比城市工人面對國企遣散時的無奈，農戶更顯力不從心。tvb now,tvbnow,bttvb2 C* a# L+ O& Q* D- W'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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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城市郊區征地，不少農民廉價出讓祖屋產權，有些農戶甚至用僅有「一畝三分地」的支配權，抵換一名招工指標，屬於「一次性買斷」，面對火箭般飆升的城市樓價和物價，如今常常垂頭喪氣。今後，廣大農村還會否重演類似的故事？委實令人格外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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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縱使讓農民離鄉又進城，還要設法讓農民真正落戶。為此，「城鎮化」不能單純建造一堆樓盤，不但要在城鎮配套生活、生產和服務等公共設施，更要相應改革戶籍管理制度，才能讓數以億計的農民和農民工安家落戶，平等享受就業、就學、醫療等基本權益，真正變成市民。公仔箱論壇9 o6 G8 q& B4 E, x7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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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而易見，新一輪農村改革由於涉及土地改革，風險甚大——如果離鄉農民能夠在城鎮安居樂業，他們就將成為城鎮的生產者和消費者；否則，失地農民一旦變成無業流民，就像戈壁灘上的流砂，容易隨風起舞，甚至捲起狂飆。0 U  @( ~- M8 f0 L

另一方面，已有學者指出，美國早在上世紀六十年代就通過立法，嚴禁境外資本租賃美國的農業土地。如今，世界銀行一邊高聲唱好中國的「土地確權」和「土地流轉」，大量海外資本一邊悄然購買大陸農村的土地，形跡可疑，不容忽視。

檢視美元藉升值貶值周期從全球狂剪「羊毛」的劫掠手法，回顧中國金融市場興辦以來的潮起潮落，前瞻「城鎮化」，如果土地支配權經地方政府之手轉移到國際資本之手，在未來圍繞土地的「權、民和錢」三方角力中，安知結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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