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房子五塊錢

【王竹語作品‧無常看人生】
　5.39.217.77:8898& z; y3 x0 [  }4 e  x$ D7 i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 Z6 J0 ?# }. T. ?, N" c* Z2 q
一間房子五塊錢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5 I! g* {, J2 B) L' K8 r" C


1.

傍晚的新城鄉加灣村，10歲的阿傑大聲呼叫阿明：「阿明！阿明！你快跟我來，你看我找到什麼。」

「幹嘛啦？我在寫功課。」 5.39.217.77:8898) T8 A" G8 P5 o$ ?
5.39.217.77:8898+ L' i& a2 f0 V' p% y
「你不來會後悔，我找別人好了，我先走啦。」 5 O" C* i1 I1 G6 w- C, I( C) ~& c

「什麼？好啦好啦，我跟你去。」正在做功課的阿明立刻放下手上的一切，飛奔而出。 tvb now,tvbnow,bttvb) G( ~1 I( |% u5 Q5 w* r
5.39.217.77:8898, i% g4 T& k" @% n
二個小孩來到馬路邊，阿傑蹲下來，看著其中一個水溝蓋，然後又繼續往前，看下一個，又繼續往前，再看下一個。

阿明跟在後面，「你到底找什麼啊？」

阿傑沒有回答，頭更低了。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8 _8 s- A6 |- n

「在這裡啦。」阿傑在一個水溝蓋邊停了下來，聲音非常興奮：「你快過來看。」 : ?& Z7 Q" b& `& z+ j( c" c

阿明馬上蹲下來看。二個孩子四隻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水溝裡的五塊錢。水溝裡是乾的，看起來舊舊的五塊錢上沾了一些污土，但兩個小孩一看就可以非常確定：那是一枚五元硬幣。公仔箱論壇& e$ ^" Q. M% |1 [% F: R. ]0 F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2 ?! O! D4 N$ {* l* n) @
阿傑說：「我說一二三，我們把水溝蓋搬起來。」。 . w8 C) p* K8 h0 N. L

「好，一二三，一起搬。」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u, C' q7 {6 H* c) f. N

四隻小手穿過水溝蓋，緊緊抓住，兩人一起說：「準備！一、二、三，搬！」
# U9 G: }; F; D7 R: o7 Q
水溝蓋被掀起一邊，阿傑雙手扶著，阿明右手也扶著，左手靠在水溝蓋邊，
8 ]# J9 v4 f) ?$ p" s6 Y& S( g
「我來、我來。」不等阿傑回答，阿明左手撐住身體，右手身下去撈那五塊 ! m& Y6 b0 k5 W* G( m( F& G4 ^
3 U% s1 J' W0 H+ c& k/ T
錢。水溝不深，一撈就到。「我拿到了！」阿明忍不住驚呼起來。
/ P9 i6 v+ q/ ?0 V, w3 x
「耶！好耶！」阿傑放掉原本扶住水溝蓋的雙手，歡呼起來。水溝蓋應聲而落，但是阿明用來撐住身體的左手還扶著水溝邊緣。「砰！」的一聲，水溝蓋紮紮實實壓在阿明手上。
公仔箱論壇2 W8 v3 s' Y7 t, k3 O+ b
) k0 y5 m  L7 \: l7 u

2. " K0 F% I6 h1 z5 ?! B1 m) E

「靜芝師姊，503病房有一位小弟弟叫阿明，都沒人來照顧，麻煩妳關心一下。」經過樓梯，許宏達醫師告訴我這個個案。

一進病房我就看到阿明和一個小女孩在吃便當，一個便當二人吃，隔壁床的病人說，他們是兄妹，已經二天沒吃飯。兄妹飛快吃著便當，一聞味道我就知道他們很久沒洗澡，我立刻回社服室，找了幾套別人捐贈的舊衣，回到病房，他們已經吃完，於是我請師兄先幫阿明沐浴更衣。

我問阿明：「爸爸呢？」

「什麼爸爸？」 5.39.217.77:8898/ W- e2 z( o  B; S: u4 h$ Z

「媽媽呢？」 tvb now,tvbnow,bttvb* ]" K7 {" K- F' k) n

「小佩沒來。」

「小佩是誰？」
公仔箱論壇4 V" r. ~" n$ V- T  i
「小佩就是小佩。」 ! |" W2 [0 p6 V2 J, \

忽然門口站進來一位婦人，年紀跟我差不多，只聽兩兄妹大叫：「阿嬤，阿嬤，你快來。」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P! t" ]7 @* q' N8 \+ L% H
「小佩是我女兒。」阿嬤冷冷的說，「我知道你們志工有買便當給他們吃，還給他們穿衣服。」

我覺得奇怪，孫子住院，阿嬤怎麼常常不在？阿嬤也頗為無奈，跟我說：「我住加灣，沒有車子怎麼過來？而且……」

「而且什麼？」我看阿嬤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追問。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W+ g8 A! V6 r2 w. `, E  {  ?# A
「沒什麼。」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 f5 ^7 [; r* f; e7 X" c
「妳要對我們坦白，我們才知道怎麼幫助妳。」 ) L, h0 h5 {$ V- {

阿嬤忽然皺了一下眉，「其實沒什麼，我家失火，都燒得差不多了。」
公仔箱論壇- @- v0 T- i# A$ c0 ?
我很驚訝：「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一定要直接說，我們居家關懷會去看妳。」
公仔箱論壇9 \2 W6 J& T8 y% ~% M3 U
阿嬤卻只是淡淡的說：「電線走火，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電線會走火。」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R. H! T. f* u/ x  c

我問阿嬤：「孩子的媽呢？」
6 W: j- @+ r2 I, q: W4 ?) n; x
「小佩生了五個小孩，阿明是老大，這個妹妹秀秀是老三，老二送人，老四送人，老五媽媽帶去台中自己養。」
tvb now,tvbnow,bttvb* n% A! a3 {$ W5 [7 _7 {0 L
我又問：「孩子的爸爸呢？」 tvb now,tvbnow,bttvb: }) D8 u+ v' G7 Q! y
5.39.217.77:8898, o! Y9 p( _1 ?4 b6 A# F. z! g2 r
「你問哪一個爸爸？這五個小孩有四個爸爸，你要找哪一個？」 5.39.217.77:88980 D9 V7 l1 k9 V" J) P: ]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G1 [9 x" H6 O, G; U/ P6 B0 ^
五個小孩有四個爸爸，又是一個問題家庭。什麼樣的孩子會叫自己的媽媽名字呢？也許我該這樣問：什麼樣的媽媽會當到讓自己的孩子直接叫名字呢？哥哥九歲，妹妹七歲。兩個小孩都不叫「媽媽」，直接叫媽媽的名字。
1 I( e& H, c) V. _
阿嬤看我的表情，大概也知道我在想什麼，阿嬤說得理所當然：「這兩個小孩眼睛睜開看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他們就沒見過媽媽，妳要他們叫什麼媽媽？」 5.39.217.77:88987 }8 o+ y! o9 E0 |" ]( ^) r5 z
tvb now,tvbnow,bttvb+ A! F$ W) _) I4 ?; x& Y
這對兄妹不知道「媽媽」這個名詞所應具備的意涵，不知道被媽媽呵護疼愛的感覺，不知道被媽媽餵食的感覺、不知道被媽媽罵的感覺，所以對這對兄妹而言，自從媽媽棄兄妹而去，也等於放棄自己「媽媽」這個頭銜，更等於失去了被叫一聲「媽媽」的資格。對他們而言，「媽媽」只是一個一般性的名詞，而且是一個毫無意義的名詞，他們用「小佩」來稱呼這個名詞。 2 h: ]% t) }. g, ~
tvb now,tvbnow,bttvb& Q+ _  ^9 Q4 F' D
阿嬤因為沒有自己的交通工具，所以很少來，都是七歲的妹妹秀秀在照顧，我就問妹妹：「妳怎麼照顧哥哥？」秀秀說：「叫他不要下來就好了嘛。」 5.39.217.77:8898; H. `, p$ y. o  t: _4 l" `

tvb now,tvbnow,bttvb3 W4 R7 t9 T' O8 R" u9 Q
tvb now,tvbnow,bttvb$ @1 K/ r/ }; `2 v8 T) V- }/ h
3. 公仔箱論壇2 j! E2 x7 W1 ]! t

阿明的手被水溝蓋壓碎，雖然開二次刀來處理碎骨，並且做了一個固定器，但小孩子恢復得很快，經過兩個星期，阿明可以出院了。我跟一群志工師姊開車送他們回去，經過農會超市，師姊說：「他們家經過火災，現在一定什麼都沒有，我們買一些日用品去。」於是我們買米、買油、買鹽、買麵、買菜，來到他們家。 , {* ^- u( k9 w' G* a& [3 s
; |/ x$ H+ T. D; ]# n+ c  Y
進到房子，為了躲頭頂的漏水，左跨一步，右踩一步，彎著腰，抬著頭，避開橫在頭頂的木頭樑柱，依照長度推測，它原來應該是屋頂，火災後，現在已經塌了一半。眼觀前方還不夠，要時時注意上方，深怕被頭頂滴落的不知名水滴擊中；地上還有一窪一窪的積水，雖說是水，但顏色深黑，表面好像還有生物游動，於是踮起腳尖，幾個四五十歲的人，像小孩玩「跳房子」一樣，一蹦一跳，時而往前跨跳，時而向左移步。好不容易站在安全地帶，師姊們你看我我看你，心中都是一樣的念頭：「這怎麼住人啊？」
/ N( z5 X! W% P$ A" i1 s
這裡的確不住人，祖孫三人住在廁所裡，那是火災後唯一無損的地方。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i0 s; Z+ r" [- k
5.39.217.77:8898& |2 M3 N: _& o" i) `5 _3 O3 q
於是我提報個案，經過評估、協商、訪談，開始幫祖孫三人蓋房子。特別請營建處的同仁，接水電，挖水溝，解決排水問題。我們為他們蓋的房子都已經想到未來，所以房子隔成三間：阿嬤一間，秀秀一間，阿明一間。廚房裝瓦斯，以便開火。浴室天花板是透明的，有天窗，晚上洗澡兼看星星，一舉兩得。公仔箱論壇* X9 ?/ F' V+ ^& ]; k  O+ R  a! M/ P
. }) c) [, a6 R5 Q* A0 Q4 F) X
家具當然也不能少：有書桌、檯燈、櫃子；客廳有桌椅，房間有棉被。當我們搬家具進去的時候，阿嬤一邊看一邊哭。雖然所有的家具都是從環保回收站、資源回收場來的，我告訴祖孫三人：「要感恩所有的資源。」

營建處的同仁還為他們做了一個欄杆，頗有歐氏風味，欄杆是在慈濟環保站回收的廢鐵，重新焊接，作造型，噴漆，上光，看起來非常特別。最後舉行「入厝典禮」，貼春聯，吃湯圓，溫馨熱鬧，大功告成。 5.39.217.77:88983 u; m5 S1 i; S, |! i
tvb now,tvbnow,bttvb4 V; U" E: F7 H
我告訴阿嬤：「好好守著房子。要保持乾淨，常常打掃。如果我來看，很髒亂，我就把這間房子沒收。」阿嬤沒有針對我的話作任何表示，卻說：「小佩回來過。」

我微微一驚：「什麼時候？」

「就是失火前幾天，小佩跟她現在的同居人回來過。」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m( h1 W% C7 f4 o* g' d

「他們回來做什麼？」

阿嬤毫不在乎的樣子，「不知道，可能是小佩又沒錢了，所以回來看看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拿。那個跟她同居的，哼，還很兇。」
tvb now,tvbnow,bttvb: \# J( z0 q- u
我告訴阿嬤：「妳千萬要注意安全，那時候妳怎麼辦？」
* r9 E. X' w1 ]# x( t9 E
「當時我跟小佩說，妳把兩個孩子丟給我，還敢回來拿東西？這個家已經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剩下我，一條命，妳有本事就來拿。」
公仔箱論壇: F  S6 |( u2 [* }! E; W
我稍微緊張了一下，「結果呢？」 5 V! d& ~. E" |
0 }. g% T& H  a1 K
「結果他們摸摸鼻子就走了。」
公仔箱論壇3 Z- j' ~$ A5 z  y0 \$ q* b+ }1 X
我心中暗暗為阿嬤喝了一聲采，跟阿嬤說：「妳要守著房子，不要讓這間房子被搶走。」阿嬤點點頭說：「會啦，安啦。」
( f0 ]; ?  E% ^& @: [

! ^3 s3 s, K4 {/ d; X% n( q* ~
4.

阿明很乖，放學就回家，乖乖寫功課，也會幫忙整理家務。妹妹秀秀也很乖，跟著阿嬤去做工。秀秀照顧哥哥，阿明照顧阿嬤，看到他們一家人，我才真正知道，什麼是相依為命。後來從阿嬤口中得知，小佩不是阿嬤親生，但阿嬤視如己出，五個孫子是由四個女婿所生，如今剩下二個，阿嬤也視如己出。
' ]  S, ?- |' Y% i& G& V2 n3 M- p8 f
阿嬤靠自己的雙手，硬朗的身體，到處打工，有工作就做，也參加鄉公所的「以工代賑」方案。 tvb now,tvbnow,bttvb' o- {: ]; D6 @/ q; D0 \
; @$ n1 \# u. g& h
「一定要讓孩子讀書，日子才會好過，」阿嬤說，「再苦也不怕，我就是要讓孫子讀書。」阿嬤用自己賺的錢，買了一個櫃子，她跟我說這樣很有成就感，感覺超好的，我也被她講得高興了好一會兒。平時居家，阿明會先幫忙打掃，然後把功課寫完。 4 L, J! v. k6 l4 l0 ]

原住民都有一股生命毅力，我無法形容的，平時一般人也很難感受，但是，在環境艱困的苦難中，在脫離貧困的目標下，這股生命毅力慢慢顯現出來，堅韌，強悍，令人動容。為什麼令人感動？因為這種生命毅力很純、很質樸、沒有一點雜質，沒有任何功利成分在裡面，完全出自生命中最原始的那份愛，就像阿嬤愛她的兩個孫子，這種愛是那樣清澈、那樣純淨，所以表現出來的生命毅力，帶著原始生命的質樸，對，就是這種質樸，呈現了生命裡最真最純的原點原味，令人感動到想哭。 ( R  q9 G" A0 C( z* X, F, \

後來一位年輕的培訓委員問我：「我們都幫小孩治好傷口，也買了那麼多食物，還固定作居家關懷，這樣做難道還不夠？為什麼還要幫他們蓋房子？」

我告訴這位師姊：「我們慈濟的作法，先安身，再安心。身能安，心才能安。我們給阿嬤蓋了房子。阿嬤就會想出去工作，工作回來就有個家。阿明也有個家，放學不會亂跑，想到家裡有阿嬤和妹妹，他就會想回家。家是有形的，但給予無形的心靈屏障，讓心不再受傷，心不再受傷，就會想做心中的事，對阿嬤而言，想拼命賺錢，養活兩個小孫子；對阿明而言，想好好唸書，將來奉養阿嬤，照顧妹妹。家從有形的外在意義，延伸到內在的有形成果，讓家內的個體創造無限個可能未來。」

5. ' ~# i% d8 L( p! ^

又過了一段時間，去居家關懷時，我送了一只手錶給阿明。我故意問阿明：「你將來要不要養我？」
公仔箱論壇5 H' S, P! M  S! Z4 W
「要！」阿明仰著小小的頭回答。 $ I# n; j. D  w0 l- A. w) Y7 A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b1 v% w$ l- d' S2 G. C! d2 E6 r
「好，那你告訴師姑，你將來要當什麼？」「我將來要當醫生。」「嗯！有志氣。你說，你要怎麼當醫生？」「我要用功讀書。」「那不夠啊，你用功，別的小朋友也很用功，你拼不過別人，怎麼辦？」「我要學跆拳道。」「學跆拳道？跟當醫生有什麼關係？」「我要保護妹妹。」「那阿嬤呢？」「阿嬤也要保護。」過了一會，阿明又說：「我也要保護師姑。」
5 I0 Q! T# b  k5 \
我心中一陣溫暖，在苦難中長大的孩子，長得特別快，成熟得也特別快，很會替別人想，那一份感恩心，很令我感動。眼睛熱了一下，差一點就要當場把阿明抱起來。

/ J& a2 {( C' D8 g9 n

   阿嬤讀書不多，後來嫁給一個老榮民，老榮民病死。她沒有生孩子，小佩是領養的；小佩十七歲生了第一個孩子，現在情況也不好；阿嬤第一代是身不由己，第二代是無能為力，現在到了第三代，阿嬤決定終結苦難，阿嬤自己受夠了苦、領養來的女兒也嘗盡苦頭，但是，阿嬤真的下定決心，不要再讓孫子受任何苦，苦難要就此結束，阿嬤不但下定決心，還身體力行，拼命做工。想法只有一個：孫子應該讀書。做法也只有一個：拼命做工讓孫子讀書。阿嬤真的拼了命，決心就這樣終結苦難。
$ m' o: z+ u; `, F) n! H
   「拼命阿嬤，加油啊！」
====================================
文章來源  http://tinyurl.com/yqxaqe

收藏分享評分

回復引用

訂閱 TOP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