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非典「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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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C凱蒂•亨特發自香港3 t, b- y1 T6 q5 O2 Z9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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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 2013年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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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期間，香港被一片恐慌籠罩著tvb now,tvbnow,bttvb4 |, b4 o9 [' k0 h( G) h(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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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前的今天，香港全城一片恐慌。非典疫情爆發，人人聞「咳」色變。不久前，BBC記者亨特重訪當年疫情的「重災區」淘大花園，發現劫後重生，香港人對非典之痛依然記憶猶新。5.39.217.77:8898" m \5 R: V* l6 |$ j* T
夕陽西下，光線愈見昏暗，淘大花園依然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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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光線愈見昏暗，淘大花園依然熱鬧非凡。公仔箱論壇. k, J# s) B+ c

共有19座公寓樓的小區內，人們出出入入粥麵店、快餐廳、小賣部，然後各回各家。5 a. L5 K# M3 G0 j! D+ ?- F
10年前，這個人口密集的居民區卻曾經是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城」。
一個星期內，小區內就有200人染上了重到可以致命的呼吸系統傳染病----非典（又稱薩斯）。當時，誰也不知道病毒是怎麼傳播開來的。媒體說，禍首可能是蟑螂或者老鼠。
葉興國先生（Yip Hing Kwok）在淘大花園住了許多年，現在是區議會議員。他回憶起當年的疫情時說，「出租車司機都不到我們這兒來。」
3月31日，警報成了恐慌。發病率最高的E座居民醒來一看，不能出門了。身穿防護服的警察和醫護人員對公寓樓施行緊急隔離令，警察受命追回已經離開的人。後來，樓裏的居民被搬入兩座度假營。公仔箱論壇2 d, W) U+ _# W! D! A, ?
並不住在E座樓的葉先生說，「我們試著改善小區的衛生狀況，但是病例還是越來越多。局面根本控制不住。」
2003年非典疫情期間，淘大花園成了不情願的「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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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大花園共有329人感染，42人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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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在世界各地總計確診8，096病例，其中744人喪生。
病毒2002年底首先發現於中國南部，被一位中國醫生帶進了香港。他在九龍維景酒店住了一晚，結果有七名旅客被感染。然後，這些乘客跳上飛機，將病毒帶到了世界各地。- J0 p% n) U/ \* J
雖然非典看上去傳播很快，死於非典的病人人數相對來說並不大。相比之下，當年共有50萬人死於流感。
但是，直到夏天疫情得到控制之前，人們對此並不知情。在2003年3月和4月初，隨著疫情看上去好像要失控，香港全城一片恐慌。
口罩成了暢銷貨，通常非常擁擠的購物中心、餐館、公交空空蕩蕩，外國人逃走了，學校關門了，能在家上班的人都不去辦公室了。
那時候，我在香港做記者。記得有一天，熟人催我趕快趕往機場。他說，香港很快就要被定為疫區、海陸空即時封閉、與外界徹底隔絕。後來發現，這是一位中學生的愚人節惡搞。公仔箱論壇8 k4 z) Z, @6 Y- l+ o
同一天，香港著名歌手、演員張國榮從位於金融中心的文華東方酒店24樓跳樓自殺，已經焦慮不安的香港又被拋入了一片哀痛。公仔箱論壇. K+ Y: \6 Q5 C9 X; |
當然，香港並不是唯一的非典災區。新加坡、台北、北京、多倫多都受到了沉重的打擊。在中國，領導人最開始拒絕承認非典疫情的嚴重性，老百姓被蒙在鼓裏。
但是，也許正是在香港這個非典死亡率最高的地方，人們依然最深切地感受到非典後遺症之痛。
與中國的掩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香港在報道非典傳播方面的透明度受到了廣泛讚譽。! A) h* S. p4 x, }
和其他香港人一樣，疫情期間，我每天也都不會錯過下午4：30的直播新聞發佈會，聽取有關病例、死亡人數的最新消息。
但是，香港政府最初對非典的應對、特別是對淘大花園採取的措施也受到了批評。在淘大花園，共有329人感染非典，42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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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取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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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先生說，淘大花園的居民感覺受到了歧視" W3 V( g. @.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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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香港在對付新疾病以及保證衛生方面都接受了非典的教訓。
非典10年之後，香港的許多公寓樓、寫字樓仍然明確宣告，每天多少次對電梯按鈕、護欄、門把手以及幾乎所有的公共表面進行消毒處理；感冒了仍然必須戴口罩；在公交車上打噴嚏、咳嗽仍然會遭人白眼球。
曾經，幼兒園----包括我女兒上的那所幼兒園在內，要求家長每天早上給孩子量體溫、記錄在一個特別的小冊子上。如果忘了，幼兒園會寫條子批評家長。
香港還特別嚴肅地對待爆發新疫情的可能性，採取的措施在別的地方看來可能有些過分。tvb now,tvbnow,bttvb/ P D7 ~- w( K W
2009年，香港市中心一家酒店下榻的286名旅客被隔離七天。此前，一名墨西哥旅客被確診感染豬流感。
香港還密切監測所有類似非典的新型病毒。2月份，盛傳香港發現一起新非典病例，此後，香港衛生署出面闢謠，請市民不要相信「狼來了」的謠傳。5.39.217.77:8898( E. y9 c' {; v/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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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香港仍然可見類似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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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香港其他地方一樣，淘大花園也以快節奏城市特有的派頭從非典疫情以及隨後發生的經濟衰退中恢復了過來。
淘大公寓樓和購物中心經歷了耗資六千萬港幣的翻新，包括改進當年對非典迅速擴散負有一定責任的排水和污水處理系統。5.39.217.77:88981 H$ T. v9 O! V6 F0 c% g
得益於最近香港房產市場的火爆，疫情後無人問津的兩居室現在售價回升到390萬港幣（約合50萬美元）。5.39.217.77:8898. a2 Q$ A A, O$ v9 d% G% Z8 T3 p
前去曾經惡名昭彰的E棟樓，葉先生自豪地指給我們看，大理石的前廳中安裝空氣淨化器，大廳一位女工，手持清潔劑、抹布，時刻準備著把參觀者留下的細菌清理乾淨。
但是，抹掉記憶，卻更加困難。
葉先生說，許多居民厭倦了住址的惡名，在非典之後搬走了，剩下的人也請他想辦法打消非典10週年招徠的媒體關注。
在「居委會」辦公室內，葉先生翻著一摞舊剪報給我們看一張照片。照片上，一個被隔離的男孩兒從窗戶裏看著外麵包圍公寓樓的警察。他說，當時，這張照片給他留下了特別深刻的印象。
他告訴我說，「我覺得無能為力。我們希望忘記那些痛苦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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