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繼祖﹕辭職補選英國的近期經驗

公社兩黨的5區總辭新民主運動，引發了熱烈討論。筆者觀察到坊間評論，甚少參考其他民主地區的案例，讓市民深入理解有關辭職補選背後的精神。本文希望就英國近期的經驗，使公掌握更多民主制度運作的資料，以作判斷。& `" M+ t& T( c, i/ M  w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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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維斯「辭去」國會議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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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主國家，執政黨就重大議題、為了處理政治紛爭或希望進一步鞏固執政權力，提前解散議會，進行大選，是慣常作法。因為民主制度的核心，就是基於選民的授權，獲取及行使公權力。有人認為由於香港並非實行議會執政黨制度，上述提前大選的情，根本不適用於香港，除非出現因為立法會
拒絕通過政府的財政預算案、重要法案等憲制紛爭，行政長官根據《基本法% G$ K; |. X! h( W5 T
》第50條解散立法會。此種觀點，不無道理。然而，這卻忽視了民主制度下另外一種慣例，即個別議員辭職參與補選，以對某一政府行為、政策或法律，表示不滿，並尋求選民的支持或意見。英國的最近案例發生在2008年的6、7月。當時執政工黨在爭議聲中以數票之差，使下議院通過法案，修訂反恐法，把不經檢控的拘留期限延長至42天。時任保守黨影子內政大臣的戴維斯（David Davis）強烈不滿。他認為有關修訂進一步侵犯基本人身自由，而工黨的大選政綱亦沒有包括有關修訂建議。戴維斯決定「辭去」國會議席，就有關議題參與補選，尋求選民支持。值得一提的是，英國並無一般理解的通知辭職規定。憲政慣例是有關議員向財相申請出任一項特定古老公職，從而喪失議員資格，然後申請解除該古老公職的職務，以參加補選。這種「變相辭職」已成為實質的辭職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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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維斯的辭職，引起不少爭議。正反立場，旗鼓相當。主要反對意見是：幼稚、無助推翻有關修訂及浪費公帑。工黨政府雖然攻擊戴維斯的辭職補選行動，但財相仍然有民主政治的氣度，尊重慣例，成就了他的「義舉」，讓選民以神聖的選票決定他的政治前途，而非通過法律禁止他參選。保守黨黨魁卡梅隆（David Cameron）對戴維斯的辭職亦有保留，但沒有阻止他繼續作為保守黨的候選人，並為其助選（然而黨中央不資助其補選經費）。下議院議長沒有批准戴維斯在國會發表「具爭議」的辭職演說，他只能在國會門外向傳媒讀出其聲明。戴維斯最終以七成多得票重返國會。但工黨和自民黨沒有派人出選，投票率從2005年大選的七成降到三成四。戴維斯認為他的辭職補選行動已取得成功，讓國民深入辯論及思考有關議題。民調顯示，原本支持有關修訂的民意亦開始轉變。選民向工黨政府發出了強烈信息。其後上議院沒有通過有關修訂，內政大臣決定暫時撤回建議。

訴諸選民植根成熟民主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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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戴維斯的案例在英國政治史上並不經常發生，但早有先例。比較著名的是1985/86年間，15名北愛工會黨／民主工會黨議員，不滿英國／愛爾蘭關於北愛問題的協議而集體辭職參與補選，其中14人成功重返國會。加拿大在百多年前亦已有辭職補選的先例。這種訴諸選民的舉措早已植根於成熟的民主制度。由於辭職者必須得到選民支持才能重返議會，有關行動潛在極大政治風險，先天上已有防止濫用的機制，從政者並不輕言請辭。香港現時有關「5區公投
」和限制議員辭職補選的建議，實需要更多深入討論，以及參考成熟民主社會的經驗和其背後的政治哲學、價值。不管如何，公社兩黨的「起義」已為香港開展了一場民主教育及思考運動。鑑於政制改革9 q3 M( x0 |# l: N# ~: n, ~
是影響幾代人的大事，從香港的長遠民主發展而言，1.5億元的補選開支也不一定是太貴的學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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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是澳洲墨爾本大學法律學院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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