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遊資訊] 不諳德文勇闖柏林

編按﹕2001年，香港政府與澳洲及新西蘭政府，簽訂雙邊工作計劃協議，讓18至30歲的青年到異地邊工作邊旅遊，簽證有效期最長一年。十年剛好過去，協議國增及德國、愛爾蘭、日本、加拿大及韓國。繼澳洲的工作假期報道後，我們請來不懂德文，卻選擇到德國打工的張艾，分享經驗。

每當我說到德國工作假期時，對方總覺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出神兩三秒後才繼續對話下去。到德國Working holiday，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若你以為凡事總是一條equation，我建議你在30歲或以前出走一趟，這樣你便會明白，所謂working holiday，只是一扇助你通往世界的窗口。我得承認，德文令人吃不消，我懂說的不過是幾十句，卻在這裏活過了300多天。但在那些語言不通的日子，我卻看到了從未見過的遼闊世界。（德國5之1）* v( V8 k4 q% |3 i# u% X

毅然出發．帶德文書自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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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you've got to do is decide to go and the hardest part is over. So go! 」（你所需做的就是決定出發，一旦決定了，最困難的部分便已過去。所以，馬上行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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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ely Planet創辦人Tony Wheeler，正好說中我的心聲。既然都決定了，還有什麼好怕？去年6月，我帶兩本德文書和光碟，躊躇滿志的出發德國去。我按計劃飛抵德國首都柏林，開始「工作假期」，當時我回程機票也沒有買，把心一橫聽天由命，看了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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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德文底子，只上過德國餐廳兩次，不看德國足球，也幾乎沒有看過德國電影。我是個典型分不清歐洲語系的香港人。我心想沒緊要吧，抱這種心態上路，比起其他早早預備的香港人，我是輕鬆得多了。5.39.217.77:8898. W. h' @% Y/ B! Y7 E! U9 }7 U0 m,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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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死落地行，見步行步過生活，應該是24歲的特權，於我來看，這也更符合Working holiday的宗旨。工作假期計劃原意讓香港年輕人，拋低從社會與學校學習的低智思維，出外闖蕩碰撞一番，但市場卻摸不頭腦地出現working holiday指南、參考書等，難道這是另一場公開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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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當地語．學懂尊重民族8 T' c: E; U) R

走在柏林街上，絕大部分標示都是以德文列明，但對不懂德文的我來說，卻尚算可以，原因是書面語的德文與英文有許多相似，如toilette是toilet（洗手間），sommer是summer（夏天），biergarten即beer garden（啤酒園）。, X! u1 z; ]( B-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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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人說話節奏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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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德國人說話節奏適中，一字一語也會清楚說出，相比起說話快如機關槍的西班牙人，學習德語比西班牙語，幸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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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德語最難的，想必是發音，有些音節我從小到大也未曾發過，例如reis（飯）。發r音，要將舌頭捲起並發出喉嚨音。又例如fisch（魚），ch放在s後就發sh音，不過ch放在不同位置又會有不同讀法。想像不了吧！對亞洲或中國人來說，要字正腔圓講德文，有一定難度，因為我們的語言裏並沒有這些音，要發得正宗，實在要花一段長時間。後來我知道部分中國留學生非常用功，他們發音相當準確，使我有點慚愧。

有趣的是，回港之後經常被問，德國人不會說英語嗎？他們都會說，不過跟傳說中很傲慢的法國人一樣，可以的話他們寧可說德語。

我出生在殖民地，從小學習英文，早被大英主義薰陶，以為英文真是萬能的世界通行語。跑到柏林，才知道被騙了，不過人家不說，不代表他們的英語水平差。在歐洲生活過一段日子，開始明白這是他們的禮儀，在當地說當地人的語言，如入鄉隨俗，是一種對民族的尊重。就算到歐洲其他國家旅行，我也學懂了先以當地語言跟人家打招呼，才以英語發問。旅途上遇到部分英美遊客，一臉自豪的以為全世界也會說英語，一開始就連珠發炮的以英語發問，看上去，反而有點不禮貌。這讓我想起香港，我奇怪怎會有這樣一個地方的人，為自己能說另一種語言而自豪？美其名是國際都會，實質是殖民以後繼續奴性，在德國，我好好上了語言的一課。公仔箱論壇$ o0 D/ N$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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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實戰．提升聆聽能力5.39.217.77:8898& J6 q3 n+ e4 y, L, L*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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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德國working holiday的香港人，大部分出發時也沒有太多德語基礎，很多香港人都是到了當地報讀德語學校。初級課程上課時間密集，幾乎是星期一至五，每天數小時，我當時急需金錢，負擔不起費用和時間。後來，參加了從網上得知的坊間德語班，免費的，由幾個年輕人開辦，氣氛casual，課程當然也較正規學校的鬆散，不過它勝在夠生活化，而且多互動，我在那德語班也交了幾個好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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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補救言語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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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後來，我發覺我再提不起勁學習了，目標轉為打工掙錢去旅行，靠幾十句德文，希望可以混下去。有段時間我到一家中國人開設的壽司店工作，店子小，所以很多時也要面對客人，既然德文學不好，就靠笑容補救，硬頭皮去上班。結果還是出現了很多尷尬場面，如搞不清bezahlen（結帳）和bestellen（order），經常聽不清楚是klein（小）還是kein（沒有），現在想起也覺可笑。那段上班的日子，因為店內人人手忙腳亂，沒有別人幫忙，唯有靠自己跟客人溝通，聆聽的能力大大提升，是很好的訓練。

回想約前年開始計劃我的「出走大計」，為了實現這看似不可能的任務，我跟朋友互相督促，每月出糧後勒緊褲頭。儲錢、辦visa、買保險、準備旅行用品，折騰一番後正式出發，踏上旅途之初，連我自己也有不能相信的夢幻感覺，更不能預料於未來日子將會發生的各種奇事。當日的體驗也許改變了我，從香港走到「可持續居住的城市」柏林，我才感受到住在一個以人為本的城市，生活是多麼美滿。當時家裏只有10吋電視，沒有風扇、冷氣，也沒有iPhone或高速寬頻上網，我卻學懂了如何與自己相處，克服了許多香港人克服不了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