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極權中國的笑話政治（劉曉波）
# [) h" a2 m: L: \# D' Etvb now,tvbnow,bttvb2008-11-03
4 ?/ r% ~- Y1 b: ~% C% t- q公仔箱論壇近年來，網絡視頻的“惡搞”異常火爆，百度壹下“惡搞”二字，條目高達五千七百萬條。怪不得有網名宣稱：“無惡搞不為歡”和“無惡搞不為網站”。
% Z" \: R6 R. W: C. T' I4 y& q" j5.39.217.77:8898近年來，網絡視頻的“惡搞”異常火爆，百度壹下“惡搞”二字，條目高達五千七百萬條。怪不得有網名宣稱：“無惡搞不為歡”和“無惡搞不為網站”。它以戲仿、變造、拼貼等手法來表達民間的反諷精神，主要是針對的是傳統、權威、名流、時尚和公共事件。2006年，小人物胡戈用網絡短片《壹個饅頭引發的血案》惡搞名導陳凱歌的大片《無極》，掀起壹場網絡風暴，制造了2006年最火爆的文化熱點，胡戈也在壹夜之間變成名人。
6 R$ u2 {0 h3 N; e) Atvb now,tvbnow,bttvb的確，許多“惡搞”是無厘頭娛樂的網絡化，但也有高質量的“惡搞”是具有批判精神的冷幽默，特別是針對官權的惡搞，可謂放言無忌，極盡挖苦諷刺之能事，不僅體現了網民豐富的想像力與創造力，更凸顯中國現行制度的權威衰落。4 o4 n& C* z' ^0 h% C( D
雖然，今日中國的言論管制依舊，但當局能夠官控報刊、電視和電臺，卻無法完全控制網絡。每有突發事件和大規模官民沖突的發生，官控媒體的沈默已經無法奏效，網絡會以最為快捷的提供大量信息，形成巨大的網絡輿論潮。這讓中共政權很不適應，窮於應對之際，免不了頻頻出醜。從SARS危機中的衛生部到“虎照門”中的陜西官權，真可謂醜態百出。
" d+ q5 W" w1 b X" \這些醜態，既讓中共的公信力大幅度流逝，也為網絡民間提供“黑色幽默”的笑料。僅就2008年而論，網民不但把官權的醜態編成新的成語。假虎照事件，有“正龍拍虎”；甕安民變，有“打醬油”和“俯臥撐”；汶川地震，有“秋雨含淚”、“兆山慕鬼”等等。就連神聖的“北京奧運”也作為插葷打科的對象，“避運”、“受運”、“恭外運”等詞匯廣泛流行於網絡和手機。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 z4 _8 S3 u% I+ A" V
“毒奶粉事件”發生後，網絡上迅速出現新民謠《最新三鹿廣告》“ 喝三鹿牌奶粉，當殘奧會冠軍；天天喝三鹿，絕對省尿布； 喝三鹿，尿鉆石。壹般人我不告訴他。廣告做得好，不如三鹿結石好； 每天壹斤奶，強壯中國腎； 三鹿奶粉，後媽的選擇；三鹿結石，壹顆到永遠；每天喝三鹿，直奔黃泉路。”tvb now,tvbnow,bttvb* A5 Z$ @7 I+ f8 b! r
更有大膽網民，把矛頭直指中共政權，把黨的頌歌變成黨的喪鐘。比如，生活於毛澤東時代的國人，大都熟悉那首“唱支山歌給黨聽,我把黨來比母親。”後毛時代，每到中共的生日，這首頌歌還會響起。但毒奶粉事件後，網上最為流行是舊歌新唱《沖袋三鹿給黨喝》：“沖袋三鹿給黨喝，黨是人民的狼外婆，母親養育了妳和我，黨叫妳全家不能活。新社會運動沒斷過，八千萬人死於人禍。快快告別狼外婆，五十九年做惡多。不要糊塗唱贊歌，愛黨不是愛祖國。”
1 f' Y7 u8 h: u* p5.39.217.77:8898對於越來越火爆的民間惡搞，很多人憂心忡忡，認為“惡搞”僅僅是褻瀆神聖和顛覆權威的表達，只有破壞性，沒有建設性，如果壹任其泛濫，官方權威掃地的代價將是全社會的道德廢墟和犬儒主義盛行。但是，從社會意義的角度講，“笑話政治”是所有威權國家都有的現象，是民間用於表達不滿和反抗強權的普遍形式之壹，“笑話政治”具有巨大的顛覆作用，甚至有研究蘇東解體的專家指出：冷戰鐵幕是被“笑話政治”撕裂的。這論斷，雖然免不了誇大笑話政治作用之嫌，但對於瓦解後極權來說，哈維爾式真話反抗和昆德拉式玩笑瓦解具有互補作用，兩者是“反政治的政治”的不可分割的組成部分。tvb now,tvbnow,bttvb: Q) k) r1 H' f; z$ h( i
真話政治是少數良知人士不畏強暴的公開挑戰，為民間標示出嚴酷環境下的高貴人性。沒有真話政治，便沒有民間道義勇氣的公開表達。玩笑政治是沈默大多數的私下挖墻角，讓民間以柔性的方式表達不滿。沒有笑話政治，真話政治也就失去了賴以支撐的社會土壤。如果說，公開的真話政治是把後極權的非人性暴露於大庭廣眾，也把堅守人性尊嚴提升到不畏強暴的高度，對喚起民間覺醒和國際關註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那麽，私下流行於民間的笑話政治，就表征著沈默大多數的良知未泯，也凸現出後極權制度的根基在民意中的腐爛。而根基腐爛的制度，或遲或早，註定要發生雪崩式坍塌。& W6 J5 I$ ]6 Z, r; }/ j
首先，在壹個後極權獨裁社會，即便與真話的直接挑戰相比，笑話的間接顛覆確有不盡人意之處，但它的作用也不僅僅是消極反抗，而是具有另類的積極作用。只要笑話政治在民間大流行，它就具有彌漫性腐蝕作用，而對獨裁根基的無孔不入的腐蝕，就是對民心所向和大勢所趨的確認。當壹個社會的制度根基已經在民意中腐爛之時，笑話政治便為“天鵝絨革命”提供了豐厚的社會土壤。5.39.217.77:8898 W2 W% h! i# M8 \6 s
其次，笑話政治，標誌著獨裁制度合法性的難以為繼，也標誌著獨裁制度的終將覆滅，可以極大地緩解民間的緊張心理和仇恨情緒，使民眾對獨裁的崩潰有了壹定的心理預期和思想準備，大大減少突變沖擊所帶來的手足無措。也就是說，得不到宣泄的社會不滿具有極其危險的爆炸性，而當壓抑和不滿以玩笑方式得到某種程度的釋放，顯然可以降低社會大變革時代的爆炸性沖突。% K5 q3 D& \3 Q
所以，笑話政治的腐蝕性顛覆，對於抑制社會失序的發生，對於防止以暴易暴的惡性循環的出現，都會起到以柔克剛的緩沖作用，從而大大降低整個社會為舊制度崩潰所必須支付的綜合成本。無論後極權獨裁的全面崩潰來得多麽突然，習慣於笑話政治的民間就不會因猝不及防而陷於茫然，也很少會借機進行大規模的暴力性的政治報復。
" g% R* U, x( M1 a公仔箱論壇後極權獨裁下的笑話政治，公開也好，私下也罷，人民的壞笑都是獨裁者的夢魘！5 p; _' E, r, O9 i: \ c
2008年11月3日於北京家中 |
發表於 2010-10-24 09:4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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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5 05:4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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