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事討論] 堆填區獨白：人權法之為禍大矣！ - 楊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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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醫學界的陳沛然議員、醫學會前會長蔡堅雙雙祭出人權法攔截外援醫生：如若依某些政黨的主張讓國際排名高過港大、中大的海外醫學院畢業生來港執業，榜上無名的醫生不難藉詞被歧視，透過人權法申請司法覆核。不管其結果如何，曠日持久，無助紓解公院醫生緊絀之困。果如此，人權法之為禍不可謂不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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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禍害又不止於攔截外援醫生來港而已。讓剛從終審庭退下來的列顯倫大法官說來，人權法衝擊整個司法體制。他新近就此自資出版專論《IS THE HONG KONG JUDICIARY SLEEPWALKING TO 2047？》，指人權法建基於抽象理念，與脫胎自現實經驗的普通法大相逕庭。過渡後在普通法司法道統上接駁這些外來理念，將導致整個體制異變。此話怎說？4 | o3 v1 I& i& Y5 P4 w' f0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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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顯倫舉了個好些駕車人士都不難碰過的經驗：公路旁的「白鴿籠」影了快相，警察不知道駕駛者的身份，只好給車主發信，要求提供駕駛者資料以作檢控。這個程序行之有時，好些車主（亦是駕駛者）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順民精神，繳交罰款兼夾扣分了事。即使抗辯，那也是審裁署處理的案件；未有人權法，裁判官三扒兩撥，一個上午可能解決掉十宗、八宗同類案件。

有了人權法卻是另一番境況了。有車主收了信，憑人權法作出挑戰：一日未定罪都尚是清白之身，安能讓警察逼供？於是本來由審裁署處理的簡易程序案件，一下子即跟保障人權的《基本法》纏上，憲法攸關，要作司法覆核了。

警察捉快車，自此除了要在「安全車速位置」人手影快相，更得架設路障，好「即捕即解」，實時發出告票，不容司機找人頂替。我不知道人權法是否廢了「白鴿籠」的武功，人手影相、設路障發告票——隨便牽涉七、八名警員——則不無浪費警力之嫌。不過，即使浪費，相對於列顯倫提出的其他案例，此亦雞毛蒜皮。事事訴諸憲法——釋法權在北京——後果可大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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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終審庭判決未住滿七年的新移民有權申領綜援。捧讀判詞，當時看不明白何以李義法官寫的判詞再三援引南非、歐洲等地的案例為判決理據。我們宗承大英有6、700年歷史的普通法道統，發不發綜援箇中難道沒有先例可尋？看過列顯倫的論述，方知一引入人權法，此乃無可避免的發展：大狀們將在所有行使人權法的地方鑽牛角尖找「靈感」，好些鮮為香港人知、脫離香港現實環境的先例由是給用上了。未住滿七年的新移民有權領綜援，三數年間對財政開支許是沒有多大影響，長遠而言，必定大鑊。

演繹法律難有普世標準
援引外地先進經驗有何不是？桃駁李枝，法制勢將混淆異變。小則是像警察那樣，須人手架設「安全車速位置」，虛耗警力。大則判案不能單純按本地經驗演繹條文，而須看歐洲、加拿大以至非洲的法官從當地的人情物理出發有何說法。外來案例，牛頭不搭馬嘴，能不形成混淆？

須知演繹法律條文不是自然科學，難以像量度氣溫那樣有獨立於本身歷史文化背景的普世標準。海外先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法律條文的涵義變得模糊。法律乃日常行為與經貿交易的準繩規範，規矩崩壞，交易費用固然大增，甚至秩序蕩然以至天下大亂。長此下去，以高效率見稱的香港將伊於胡底？

桃駁李枝帶來病變確有其事。美國東部的蘋果園新近爆發RAD（Rapid Apple Decline）現象，好些進入收成期的果樹忽然夭折，果農損失慘重。科學家找不出導致RAD的細菌病毒，懷疑是駁枝出了情況。蘋果駁枝旨在改良品種。香港引入人權法同樣用心良苦：97過渡，新宗主國唔係人咁品，乃有必要在普通法的基礎上駁上《聯合國人權公約》，讓過渡後的香港人有個保障。善頌善禱，卻落得樂崩禮壞，更不難引狼入室，讓北京藉釋法之名插手干預。人算豈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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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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