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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傘運的紀錄片《傘上：遍地開花》正在社區播放，我不時被邀請作影後分享的講者。在最近一次的播放會上，我引述中大亞太研究所的研究，指出即使經過了這幾年專制政權的打壓，香港社會仍有20%的市民支持公民抗命。我也說港人的抗爭運動必然會再出現，且港人也會學習其他地方的抗爭經驗，如法國的黃背心運動，抗爭者不一定要長期佔領，而是可以在周六、日才出來抗爭，令抗爭可以延長更久，爭取更大的談判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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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 B+ X" e/ _, e2 j公仔箱論壇如往昔一樣，當我的言論觸痛了當權者，親專制的媒體必然會群起攻擊。這一次也沒有例外，但更惡劣的是有評論竟連事實也不去搞清，竟說我這番言論是在紀念旺角事件三周年的集會上發表，誣陷我在集會上煽動人去二次佔領。不過，從我多年被抹黑的經驗看，當攻擊越是離譜，那表示當權者越是害怕我提出的言論。如果他們冷待我的想法，反是證明觸不到專制政權的痛處。* @& M Q9 ?, P) C*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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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抗命精神已在港植根
7 E) j3 N( M. B* A' z9 x, U作出「善意提醒」的還有前特首梁振英。他的面書專頁帖文還批評《蘋果日報》副社長陳沛敏之前的文章提出的野豬精神。她其實是引用了名畫家黃永玉送給壹傳媒、現掛在壹傳媒公司大堂的一幅畫，畫上題了「野豬精神」四字。按陳沛敏的理解，野豬精神是不被馴化、不甘羈絆、自由自主、勇猛剛強、勇於突破規限、敢於開創新潮。12年前李怡也寫過這畫，他理解野豬精神是剛勇不馴、敢於闖蕩、不依常規、常能顛覆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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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 O4 t& x9 R3 G結合香港這幾年的抗爭，野豬精神正是公民抗命的精神。公民抗命就是不願順服於不公義的制度及掌權者，追求能讓人享有自尊自由的公義社會，而勇於挑戰權威，甚至敢以非暴力的方法違反法律。亞太研究所的研究結果已論證了公民抗命的精神已在香港生根，也是說不少港人都擁抱野豬精神。今年是豬年，正好應景。' H7 x- r! q& s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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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公民抗命的野豬，很多人想到的，會是那些順服、懶惰、安於現狀的家豬，也自然把家豬聯想到那些每天只顧營營役役、只求賺錢改善家庭生活、甘受專制統治的「港豬」。我反是想到喬治奧威爾的名著《動物農莊》中那頭野心勃勃的家豬拿破崙。拿破崙在驅逐了帶領農莊裏的動物趕走農莊主人的另一頭家豬後，開始用謊言、虛假的信念、血腥手段和恐嚇，高壓統治農莊的動物。故事中有一句名言更是耳熟能詳：「所有動物一律平等，但一些動物比其他動物更加平等。」故事大家當然知道就是諷刺共產黨的專制統治，蘇聯、中國、北韓的共黨統治都是如出一轍。從《動物農莊》中所看到的家豬，可惡之處並不是牠們甘被壓制，反是這些家豬披上一層看來沒甚麼威脅性的豬外皮，內裏卻是比虎狼更惡毒，作的惡更難被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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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農莊》的故事現正在香港發生，大家不是見到香港也有一些人像《動物農莊》中的拿破崙及牠的手下一樣，以各種手段去在香港實行專制統治。悲慘的是不少港人或是看不見、或是裝作看不見、或是啞忍，變成了連豬也不如，任由這群專制的家豬在香港建立起一個「所有動物都是平等，但有些動物比其他動物更加平等」的不公義體制。誰是家豬，誰是豬也不如，我也不用多說了。- d3 h6 o& s/ K/ u'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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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背景下，我們應該明白有20%港人仍然不願做家豬或以豬也不如的方式生活是那麼重要。他們堅持要做野豬，以野豬精神去想方法突破家豬的專制統治。重點不是能否改變，而是家豬現在是沒有可能把野豬從香港趕走的，因野豬已在香港落地生根，香港野豬精神不死！2 W% ^! v, T1 ], R' t"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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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耀廷
# _! @& |9 m6 i8 A7 k' o' F港大法律系副教授 |
發表於 2019-2-18 06:3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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