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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的使命 專欄的去留 王岸然

本帖最後由 felicity2010 於 2010-9-10 12:01 PM 編輯 + J& b1 A* j. U, O6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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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的使命 專欄的去留   王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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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 P; d6 m/ u, Ptvb now,tvbnow,bttvb很羨慕陳雲兄,他的專欄停了,獲兩大報刊多篇文章報道。我也有停專欄的經驗,不管是自己主動停還是被人砍掉,過程都靜靜的。只是過了一段時間,朋友問起,或收到電郵,怎麼不見了你?靜靜的來,靜靜的走,其實符合個人的性格,有機會在欄內說聲再見 已是完美,頭也不回,是更有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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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歸正傳,筆者不會為陳雲兄覺得可惜,因為陳雲的價值是屬於他自己的,是永恒的,不是屬於《信報》的,不在《信報》開筆,陳雲還是陳雲,他在學術上、文化上的貢獻,只會更大,因為節省了的時間,對一個有價值有能量的人來說,是無價的事情。期待陳雲兄有更高水準的著作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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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F/ y6 W9 I+ P$ y" \2 _公仔箱論壇寫作苦樂不為外人道

" n9 d. r+ c3 N: l" h寫文章這回事,苦樂不為外人了解。寫一篇遊戲文章,一小時內完成,指東罵西,諷古 笑今,輕鬆容易,符合大眾的淺薄口味,騙得名氣與金錢,成為才子可期,非才子者,稿費雖然微薄,以時薪計,比33元以下的最低工資,高出以里計,做人有一顆平等的心,念及真正基層市民的苦況,文人不應有窮酸這回事,只應有所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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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D/ }5 `: C5.39.217.77:8898是感恩,而非感謝。對付出真心誠意不作計較寫作的人,寫文章是「益」了報刊,筆者深信陳雲兄不論在何處寫文章,都是在給了報章背後的資本家着數。中國人的知識分子被以言入罪,不能善終者不知凡幾。認真寫文章的人最多是感謝報刊負責人的賞識,而不會感謝一份蝕本的寫作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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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發覺近時花在構思、查資料然後動筆的時間愈來愈長,花上一天是經常有的事。若被通知專欄要停了,我會千多萬謝,擔子放下了,苦難完結了,不須再冒住開罪專權者、權勢階級;還有背靠國際力量的政客與同黑社會關係密切的革命家的威嚇;嚴重之時可以被謀害,較輕是被人身傷害,再輕的是被革命家的幫眾在公開場合 以粗口辱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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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B9 [/ K6 [. i1 M* R. A# r; k* Q就算沒有這些,今天的讀者個個以為自己是真理化身,早就不會尊重斯文,一不合個人口味就會來信或在討論區惡言相向,說你是共產黨的走狗。在一個反智的社會,為微薄金錢當什麼評論員,從來不是經濟動物的正常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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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肩負什麼時代使命,或想改革社會,也是天真的想法。就在這幾個星期前,筆者一時高興,口諸筆伐富豪在大浪西灣的違法橫行事件,在多個專欄列出法律問題不止,更約同社運界人士親身分兩天到申訴專員公署、警察總部及廉政公署報案。事件尚有下文,已經收到申請專員信件說會展開調查,但社會有關注嗎?沒有。作為個人還可以怎樣?社會不公義不是評論員的責任,是人民不肯行動、只知在網上發洩情緒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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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社會想法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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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豪、地產商的權勢再大,也大不過政府,政府的力量再大,也大不過人民的力量。評論員說三道四,只要民情不動,從來無人理會。筆者冒着洩露國家機密的風險,寫了四篇預警二十三條會立法的文章,民情還是不動如山,請你告訴我作為評論員有何值得自傲的地方?
: V4 {- w* T" o公仔箱論壇評論員只代表個人,所以其價值只在個人,與報社無關。用時興的說法,是作者在報章 雜誌之內,並無「次主權」,從來就像流水一樣來去自如。談言論自由的人天天談編輯自主,幾時講過作者自主?記者自主?陳雲兄與吳志森兄這類名氣大的人物被請離「地盤」,引起一些關注,只是例外證明常規,常規是評論員在傳媒企業之內並無任何「次主權」,是如廁紙一樣隨時可被放棄替換。5.39.217.77:8898  ?7 c) u6 x0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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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也要說說這個錯誤的觀念不是普世的。歐盟早就有法例,承認僱員在受僱的位置上 有權利(
Properties),這是類近「次主權」的想法,近幾年的發展,兼職者或定期合約工作者也有相同的權利,不容隨意解僱,否則可以告到歐盟法 庭。承認僱員在工作的位置上有「次主權」,港人想也沒想過,亦不會支持立法。筆者有幫勞工團體研究這些法例,希望倡議引入香港之時,港人有更批判的支持態度。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y' l9 }: Y5 p" ~& ^

" D9 B. r% b1 Q( L8 {: @% O, Z公仔箱論壇香港的寫作人連一個有些代表性的壓力團體也沒有,一切發生的事,不是正常得很嗎?這裏也辯證地補充一點,《信報》的價值也是不在任何一位作者,而是在《信報》自身,筆者見《信報》論壇的一位網友比喻最好,希望不會有人愚蠢到買一件有價值的古董回家,然後打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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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的產權觀念,報刊只是法人,漸漸就會發展出有別於組成的自然人的法人性格,這性格不會因為個別成員的離去而改變,要改變之時,也不應是別個成員的責任(文化人稱之為企業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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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2 Y' E5 l2 V" m吳志森: 序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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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幸獲邀替陳雲道長新書寫序,奮力完成,準時交稿。道長來電郵道謝,以為一切順利。序言題目是《地產商屁股摸不得?》,當然是拿道長被《信報》停稿一事借題發揮,罵得痛快。怎料,交稿沒多久,就收到出版社編輯電話。

/ U  S' Y1 Z/ @1 `  S7 S- i% j; A; U) T* ctvb now,tvbnow,bttvb 電話那邊,客客氣氣,顧左右而言他:百忙中為新書寫序,非常多謝。然後婉婉轉轉:事情最近才發生,但書將會賣很久,怕將來讀者看了你的序言不明白發生甚麼事。可否減少有關停稿風波的內容,花多些篇幅推介這本書,會適合一些。
& n5 N2 ?$ M1 _2 D  h7 c8 N我回應:我的序言已有推介,其他寫序的作者,也可推介。對方說:不夠不夠,可否減少寫停稿篇幅,加推介內容……雖然說得吞吞吐吐,我心裡當然明白發生甚麼事。面對這樣的要求,你們說,我要怎樣回應?5.39.217.77:88981 A# P1 t, |7 b: `
 一本書的序言,與作者的關係,比跟出版社的關係密切得多。嚴格來說,如果內容不涉誹謗,沒有犯法,只能由作者提出意見,出版社根本不應干涉序言作者寫甚麼。何況,書的作者已看過內容,又表示接受,出版社編輯再說三道四,於理不合。
& B3 [0 b1 C& b* J( h: H5.39.217.77:8898 我決定向毫不合理的要求說不。陳雲新書的序言,一字不改。3 a. e) n7 V% H8 }& v
 我不想再跟編輯糾纏,向陳雲說明了我的想法,希望他親自處理。
) T8 ?% P0 U  ?4 A& n6 |4 D公仔箱論壇 後來見到陳道長,他說已向出版社轉述了我的態度,並說明寫序的「行規」就是如此,不要再作無謂干涉。出版社編輯接受了陳雲的理據,答應序言可以刊出,以為從此相安無事了。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z6 U, u5 M- B0 c
 事情當然沒有這麼簡單。不夠廿四小時,出版社編輯在我的電話留言:你篇序我哋傾過,決定唔落,因為呢本書會擺喺《信報》系列嘅,請你原諒……公仔箱論壇% i8 e2 e# g$ |  a6 ]! `3 p, r# H

% M% D9 U  t' R: u3 p+ M6 M( Z7 ~4 m公仔箱論壇 為何不出一天,會有一百八十度大變,由要修改序言,再接納刊出,最後決定全面抽起,過程如何,期間又發生了甚麼事?是地產財團的手伸得太長,連序言的一字一句都要過問?還是出版社編輯揣摩上意,為了保住飯碗而犧牲言論自由和編輯自主 的原則?如果當事人不親身說明,恐怕一世都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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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當何罪?我在陳雲新書的序言,究竟內容觸犯了甚麼禁忌,要受封殺極刑?篇幅有限,希望可以在下篇《三言堂》,全文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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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志森 x 陳雲對談.二之一7 _( {2 u) q$ n1 y2 a
編按:資深評論人陳雲的《信報》專欄被停後,陳在面書貼出消息。數天後同是「疑似封殺案受害人」的《頭條新聞》主持吳志森在微博傳佈此事。民間如巨浪反響——奇招破敵的道士,與勤勞平實的香港聲音,本是老朋友。二人嚴謹辛辣,見到網絡自強,卻仍舊認定傳統媒體是關鍵戰場——他們正與權力一方博弈,形勢看似懸殊,但評論人自有恢宏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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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b) I& l1 ]5 a5.39.217.77:8898 編輯請二人在烏陰的海港前撐起黑傘,隱喻風雨飄搖的言論空間。森哥演繹功架十足,而陳雲總是羞澀忍笑。近來陳氏提「自設終局」一說,以無聲為加速專權衰敗設下陷阱,幾成金句;而吳氏心中一團柔韌的火同樣引人入勝。如是,評論人的發聲與沉默意味了什麼?河蟹作風蔓延、23條立法闖關箭在弦上,媒體、評論 人、甚或一個市民能夠如何安身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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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G- a; \% Z: K" w公仔箱論壇 我們請來吳陳兩位近日封殺風暴中的主角,促膝對談,於今明世紀版刊出。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c. u: ^9 b/ @. n

: ?) N% B; A; j6 Z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吳志森﹕「其實我已在終局裏。陳雲在懸崖邊,我已跳下去了,還未死就繼續。」公仔箱論壇3 f, G  Q! A5 e) A8 H

/ j' y9 x% b) G3 f9 A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陳雲:「我是修行人,置生死於度外……我從無急流勇退,今次不是退隱。只是轉移陣地。」7 V/ D, u6 T& F: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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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陳雲公仔箱論壇  ?( {; @: y; V8 H# U
 吳:吳志森 6 B$ y9 W! }, S. e- @
 世紀:世紀版編輯黃靜tvb now,tvbnow,bttvb" g: T0 W( L8 h: S2 h5 l$ q

8 j" A. _5 c  G/ g+ q$ i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民間社會取代人物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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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紀:回歸至今偶然就出現言論的白色恐怖氣氛,兩位如何理解民間社會?陳雲自設評論「終局」,為什麼在此時此刻?是否覺得政改通過後更無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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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政治大局已教人無望。個別議題的爭取更值得注意,或者是保育行動,或者是最低工資保障。民間逐次起底、逐次數臭政府,將問題歸結到不民主的議會結構,使民怨累積能量而爆煲,努力不會白費。評論界不用跟政府的大議題搭嘴,讓它自己「起錨」、自己獨白,愈說愈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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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O; d% ^9 B, E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吳:同意。枱面上的政治人物,即使當中有人經歷過直選洗禮,也無討論價值——這是其問政水平低落的問題。因此我會對民間社會寄予厚望。他們不再糾纏於像政改的大政治議題中,而是逐單玩,菜園村、最低工資、功能組別,以社會議題為議論主線,令城市的政治文化出現更新的可能。我認為評論也應走此方向。譬如討論城市規劃,道路如何興建,怎樣可以不那麼影響周圍居民等。政策論述會否太細眉細眼?我們就是要細眉細眼。這些是以前評論人不屑談的,過去他們往往要傾大嘢。5.39.217.77:8898+ l% {* q! R7 d

; \$ `5 s8 g6 ?% z公仔箱論壇 陳:以前會覺得這種層次要由社工處理。其實這種議題才攞命!而且介入這些問題的過程,能培養民間的膽量與意識。tvb now,tvbnow,bttvb  N" ^% Z3 f/ p  ^& j6 g  |

$ E4 e3 o; E# F. `: I" Qtvb now,tvbnow,bttvb 世紀:這是一種對民間議政能力的踏實訓練。) d/ ?; ~: v! w9 e& `& d; ?

6 O/ t3 u4 t- [( h4 d% L 吳:天星、皇后保留運動雖然不成功,但成就了好開端。個別議題所引發新的思維,對大論述的建立也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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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F1 C# d: S  S" s 世紀:但社運界常有憂慮,每一小政策上的推動未必可以累積到下一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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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X3 w$ s. O+ [ 陳:天星、皇后、菜園村的運動,民間社會可能介入得太遲。但如果經歷了這些鍛煉,大家便敏感起來,就可跟貼政府部門的特快諮詢和議會表決,甚至反超前。學術界雖然不活躍於抗爭,但其知識也可以傳佈到社會運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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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他們喜歡說︰「怎麼現在才出來說話?我們諮詢了很久。」那樣教人欲哭無淚——明明我們說了很久,只是你們不理會。諮詢都有很多狡猾的小手段,這是行 政官僚的否定論(negativism)。以前搞社運的朋友或者不懂,現在倒愈來愈多人懂得「大起底」。我發現後山為何突然圍了鐵絲網?以前我也不懂追 查,現在學會了。一上城規會查就能查到,就可以追問。tvb now,tvbnow,bttvb: T* Q' V3 \- q2 i#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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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實媒體.並駕齊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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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紀:隨時給中止的評論氣氛對你們的寫作風格有影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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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d" A5 s2 L 陳:以前與媒體有互信,長寫長有,可以慢慢來,逐點說明,罵足一年也不心急。現在覺得每篇也可能是最後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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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p" Z4 F; p+ k; ^; U# b2 U公仔箱論壇 吳:我沒陳雲那麼「盡」、那麼趕時間。或者總有這麼一天,我在電視電台報章所有地盤也都會失去:你很難揣摩媒體主導者某天某刻,碰到某位有權力的人跟他說了某一句,就採取某種行動。其實我的節目一點不「盡」︰它讓人發笑。我不是用刀捅的評論人。陳雲用刀,拔出來還見血。我相對溫和——還有那麼多事情,你 如何估計高壓線在哪裏?怎麼知道何時犯禁?我這兩日在思考,你不接受這種批評方式,你究竟接受哪一種?但一直想其實會想壞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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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v5 K+ l! C7 [. F7 |/ B4 G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陳:不讓你知道規範在哪裏︰這是恐怖統治的一種手法。2001、2002年我已開始在《信報》寫一國兩制下香港的權力問題。當時北京反 應很大,我被人滋擾、跟蹤一段長時間。每日十幾個人跟貼我行街,後來我向保安局尋求幫助,還落案調查了。很多人勸我別寫,我也跟報社說要停一停;但編輯說沒關係,請我繼續寫。後來寫了五、六篇「一國兩制」。再後來,看到內地政府開始從我的分析裏面「偷師」,同時內地賣地炒樓熾熱,官民衝突四起,我便決定不 再寫了,免得教精政府。「教精」不是說政府讀了文章會企圖改善,而是指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民間思維及解讀問題的精妙方法。終局清楚可見——若撰文幫它分析民 怨,其實等於為它消了怨氣,或令它可以從別的方法消解民怨。一句到尾︰我們應該當政府冇到,觀看它腐敗至死亡。然而,梳理民間論述,造福年輕行動者的理論,我往後只會在論壇或小書店的講座裏談,但不會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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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4 C/ h1 ^6 U: ~0 H1 X公仔箱論壇 世紀︰網上世界令 人想到情緒化的微博、面書和網上討論區。但相信你們也熟悉「民間獨立媒體」,或媒體行動主義(media activism);他們較接近新聞專業運作方法,有清晰的立論自覺和技巧要求。西方國家、韓國、台灣等地的民間媒體發展較成熟,有很強的行動力和機動性。你們怎看這些小本民間媒體呢?你覺得資深傳媒人/評論人如你們有參與空間嗎?當陳雲的專欄被叫停後,網上很多呼籲「獨立媒體需自強壯大」。你們認為民 間有可能發揮媲美傳統媒體的影響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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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H( W- S  }3 s1 L3 Z3 }公仔箱論壇 吳:香港的獨立媒體,無論規模和影響力,還未成氣候,需要長時間的艱苦經營。但方向對頭,它們對主流媒體產生一定的影響和衝擊,在社會運動的高潮,如反高鐵運 動時,產生了「議題設定」作用。但我擔心後繼乏力,無論資金和人才能否堅持下去。網絡和主流媒體是兩回事。主流媒體上表達觀點,與網絡受重視程度不同,決策者、達官貴人會讀,對政策有影響力的人會思考。在報上發表時,寫作心態都不一樣。會更為嚴謹。寫博客、網絡往往只是感情宣泄。5.39.217.77:8898( L) B% z/ Y  A7 W-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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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香港捐獻予民間媒體的錢,不足以維持龐大的影響力,但可以把守關鍵位置。傳統媒體的陣地不應放棄,民間網上媒體只是起到先導的作用,而且有媒體本身的限制,媒體群落仍然不夠大。傳統媒體具有文獻意義,且作者編輯要負文責,有權威與完整性,是一個可翻查的文本。即使《信報》只有幾萬人看,但作用猶在, 然後再通過電子媒體、互聯網傳播,威力向外散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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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_: F( n/ ?+ ?. O6 atvb now,tvbnow,bttvb 世紀:反高鐵事件是反證吧。媒體的封殺厲害,巿民從網絡裏影響主流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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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5 i' m- @1 O9 ]4 e' c% P% t) J- h9 Mtvb now,tvbnow,bttvb 陳:是的。民間力量在網絡裏聚焦到一個地步,令媒體不得不報道。互聯網是以發言數量見長,而非言論質素。它要形成很大數量、經過很久才能成為主流意見。言論若要在社會發揮真正威力,便要社會行動配合。  t  x& \' q/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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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同意。虛擬媒體觀點破碎,閱讀心理也 不同。要即時、快速、容易明白、一針見血。像陳雲被封的消息,立即就火速反應,有的甚至不認識陳雲,只覺得「一個言論很激的人被打壓」就已情緒激動,粗口連篇。但陳的文章在虛擬媒體很難傳播,五千字啊,讀到流淚。微博140字的格式最合適,再多就不行。傳統媒體至今仍有它對論述改革的意義。紙上媒體和電子媒體有其同質性,但新聞專業的流程不同。「傳統報紙在沉」的說法言之尚早,關乎公信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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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felicity2010 於 2010-9-11 01:53 PM 編輯 公仔箱論壇! U$ b8 D, g5 y9 _# h3 g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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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酸城市; A# M( D2 d. H+ p! y! e
吳志森x陳雲對談.二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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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按/風波浪接浪。陳雲《信報》專欄被停,《頭條新聞》吳志森僅獲續約十集,馬上就接戰第三回合︰吳志森為陳雲新著《中文起義》寫序、以此事借題發揮,結果給天窗出版從書中抽起。唯有人民掌權才能發聲嗎?吳志森厭棄政治中「犧牲小 我」的語言邏輯,與權術劃出一臂之距;陳雲則點頭肯定參政之意願。十多年前,報章編輯為陳雲根改筆名「陳雲」,與中共元老同名,正有打著紅旗反紅旗之意︰下文對談中他說要為其假想的抗爭追隨者提供「革命教育」,亦直取核心,與北京的革命修辭隔岸對峙。港台守成,媒體自主令人憂心,人們疲累上班,共產政權與資本主義沒有成為彼此的掘墓人
——但歷史仍未終結。5.39.217.77:8898+ u! S3 M: K$ Z/ v0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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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今兩天,世紀版刊登二人對談,為評論人位置、媒體困境、對城市未來的張望一一抒懷。tvb now,tvbnow,bttvb* C0 ?3 T/ C, X# H5 o: ]8 O

5 b- _2 |  }# v) e1 D5.39.217.77:8898 陳雲﹕「我想過參政。適當的時候,真正有機會執政的時候,或有很多「壞孩子」跟著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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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d' L( o; H5 j8 u; ] 吳志森﹕「我有懷疑因為內地翻牆看《頭條新聞》的朋友多了,因而港台受壓更大。」tvb now,tvbnow,bttvb9 T4 ^) D# a7 M( Z! w1 W

# c, b5 P3 q; Z$ b+ O0 o 陳:陳雲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v$ M9 N# ], v
 吳:吳志森
# `% U% s' d! J8 q 世紀:《明報》世紀版編輯黃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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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C1 q1 E1 b% [' ?/ P. L 陣地:從無到有,又從有到無5.39.217.77:8898" j; S# c0 }3 z3 P

4 F/ x  u* C* V% W5 G9 t 世紀:《頭條新聞》以往也間中休息停播,像馬季休暑。但這次停播時間更長。正所謂「封殺嫌疑更大」。對你會是格外的衝擊嗎?5.39.217.77:88984 F# K; n  Q' \

; `4 \5 e' C4 j# M5.39.217.77:8898 吳:《頭條新聞》在過去21年來,大大小小的角力不知凡幾。但可以肯定,明暗壓力下,香港電台的高層都企硬,所以倖免於難。但這次不是︰壓力來自港台高層。以前最多風聲緊,迂迴一點表達,從不終止節目或者換人。今日完全兩碼子。雖然可能是謠傳,但若非網上激烈反應,很快會變為事實了。在這種拉扯中,沒人知道《頭》可以生存多久。公仔箱論壇5 ~" r& M# i$ Q+ H5 O,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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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同意。此前我未遭遇過地產商。別說普通小市民,某個官員若要向地產商搞對抗,他們絕對有辦法讓你丟官。2001、2002年我已開始在《信報》寫一國兩制沒給叫停,現在反而寫幾篇文章就叫停。如果你跟我說寫得柔和點,還有得傾,但他們現在是立刻把專欄停掉。那就只能在戰場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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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0 ^5 d2 d. u+ S. s: Q- [% j. ]tvb now,tvbnow,bttvb 世紀:你指和《信報》在戰場見?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h- k. Z2 G4 o9 O0 A  X

2 S" t& e" Q0 `8 z' d公仔箱論壇 陳:可以這樣說。後來有《信報》文化版編輯找我和另外十幾個作家合寫「名家薈萃」欄,我也推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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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3 ?; _& U! q公仔箱論壇 吳:正如《頭條新聞》,我的存在其實是香港言論空間的點綴。我可以呼風喚雨嗎?不行。可以煽動十萬人上街嗎?沒有能力。5.39.217.77:8898* ]$ c. t9 I8 `8 R  Y# ]) c

- V9 b( H0 o#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陳:但當有人問香港還有言論自由嗎?就可以說,有,起碼還有《頭條新聞》。5.39.217.77:8898$ g& r) a6 F5 O8 Y# S7 T; C

' A$ `+ R- g- P, D  [7 `5.39.217.77:8898 吳:對。它只是給言論自由空間多一點色彩,本身不是主流。抽走了,不就是清一色了嗎?我不明白為何要打壓它,不能讓它存 在?這是什麼?這是愚蠢。當然我有懷疑因為內地翻牆看這節目的朋友多了,因而外部壓力更大。其實,點綴的意思是從大局言,較溫和,講道理。我認為我對當權者沒有太大傷害性,我的存在,某程度更有利管治。$ [  b! r7 L9 C' _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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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殖民政府曾 經刻意培育議政場合。無也要弄到有:例如論壇、烽煙節目。其實電台曾經有利於管制︰七十年代香港電台就是這角色。有效管治,就是讓人不恐懼政府,覺得政府會善意回應市民意見。六七暴動之後,需要官民間重新建立信任,讓人感覺政府是自己人的政府。當時政府的公共廣播,請官員上節目解畫,過程讓市民接觸到政府 施政程序、投訴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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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7 j, d7 [ 吳:這就是疏導民怨,讓民眾覺得政府不止壓榨、不是硬銷自己的政策,甚至還主動找人批評自己的不足。當然,它也不會挑戰自己的殖民統治;但總之,它不會搞清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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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W7 y( H; m"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世紀:陳雲是否覺得現在港台也到了終局?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0 {( `0 t0 T: d

) f8 Z5 y9 L% `公仔箱論壇 陳:還未。節目與寫評論不同,節目的象徵意義更大。評論不寫下去,可能因為廣告商的壓力、很忙、寫盡了等,可有種種理由。但一個針砭時弊為主的節目製作可以持續下去,或突然改變製作路線,則是個很重要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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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X0 `: `, M: t$ } 吳:現在「裏應外合」的局面其實很惡劣。內部火大,資源上壓你,行政上阻擾:他們會問你「用不著做這麼多集吧?」這種白 癡問題。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就慢慢跟你磨。但新進去的政治節目員工,老闆整天盯著你、挑戰你,年輕人要麼遷就,要麼離開。這怎能傳承?要是有人著我不要說什麼、要說什麼,我會把簿拿出來,叫他逐字寫下,跟他說「如你夠膽寫我就夠膽讀」,並且會在大氣電波說我讀的就是你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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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k6 O) L, J: t5 K 世紀︰有說無綫掌舵人如袁志偉愈來愈保守、亞視資金來源反覆、有線和Now陷入收費電視台的困獸鬥中,商台亦有捲入把節目賣給民建聯的風波。近年港台可有新的定位?1 l& G5 V"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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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本來港台的角色一直尷尬,既是公共廣播機構,又是政府部門,兩者有不可調和的矛盾。自從港台檢討的鬧劇結束,由曾蔭權一錘定音,命港台回歸到政府部門的位置後,港台一直陷入痛苦之中。到約章簽署,顧問委員會成立運作,港台更多了十個太上皇,內部諸多掣肘,政治壓力愈來愈大,比商營媒體近十多年來面臨的危機,有過之而無不及。5.39.217.77:88983 c: q8 S  P; o5 H) g* _(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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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去年政府決定維持官方身分不變,承諾增加資源,但有新的約章和顧問委員會來監督。驚魂甫定,廣播處長又旨在守成,甚至有所退縮,談什麼新的定位?以前港台用新聞節目、時事論壇和寫實特輯來帶動傳媒前進的角色已經失去,現在只是維繫水準不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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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迴避政治,靠攏商業
  e& L9 L- i/ T% L 世紀:你們覺得此刻對媒體和評論者來說是否真正的壞時代(Real Bad Times)?媒體機制轉變和外界施加壓力是否正在加大?兩位可否提出分析。2 P' o- S' e- o$ _& z
 
0 x1 r  b% ?" ?* R7 e$ b" b4 S吳:回歸以來,愈見倒退。媒體和學術界原本無所不談,現在卻不敢談西藏問題、新疆問題。我們曾經滄海,固然明白其中利害關係,可現在連普通年輕人都會說:這是敏感的,不能談。我初出道的年代,愈反叛就愈吃香。今天的風氣從哪裏來?簡直要請陳雲解毒一下「敏感」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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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奧運期間,陳巧文示威抗議中共的民族政策,大家竟真的當她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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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 C. o3 L0 k'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吳︰文成公主為什麼會嫁往吐蕃?正因為那時它是實體政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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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m# |% |2 }$ `陳︰「自治」是什麼,再沒有人敢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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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I; P; g) e1 j, Y" Stvb now,tvbnow,bttvb吳:我喜歡引起爭論。但如此大氣氛下,怎可能不受影響?
——我也很累、很壓抑。tvb now,tvbnow,bttvb( w+ F+ G! U4 U$ x$ `)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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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個人發聲,要有人回應,才能延續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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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7 e7 v6 S. T  K/ O: n# p* A5 x5.39.217.77:8898吳:例如最近沈旭暉、阮次山、劉迺強回應的「次主權」問題。都頗熱鬧。不管誰對誰錯,是否有粗疏,我敢保證,再來一兩篇,討論就終止了
——主權只有一個,不可分割。tvb now,tvbnow,bttvb# b+ B+ ^6 }, x  S9 Y2 F1 f0 M
 
. E9 ^: g1 w* z7 Z  F  D0 S世紀︰媒體的自我審查問題,容我嘗試以《蘋果》近來就政改的「轉軚事件」來談:《蘋》代表著資本主義式民主、和政府對著幹的在野位置。他們資本主義先導,又非常民粹。這片香港「言論自由」裸露的陣地,看來正被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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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r3 g* V7 G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吳:媒體不堪,緊跟「市場」。賣紙收視先行,到處媚俗。而其經營資金也愈來愈大,不得不向大財團靠攏,容不下獨立批判的聲音。港台作為公共廣播機構,本來最有條件超然物外,但無奈掌舵人甘心自我設限,自毀公信,最不可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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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蘋果》鼓吹放任式的資本主義和民粹關懷,是正常商業策略。謾罵諷刺一輪,卻缺乏深刻的分析,不提出新的理論和實踐模式,只是宣泄怨氣,修補舊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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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使之可以長命百歲。這只是言論發泄,並非言論自由。《蘋果》《東方》一類媚俗報紙,用綜合策略吸納精英媒體內容,但將之淺薄化,它們坐大後精英媒體便不能維持以前的編採質素。同時,精英報紙被逼柔化身段,結果成了《蘋果》的精英版或A貨,今年《信報》便走這條路線。 另外,頗多商業被地產財閥兼併,導致廣告客戶集中,財閥容易施加壓力。結果,媒體風格趨同,即使香港仍有幾份報紙,但言論質素差不多。精英報的墮落是真正問題,但製作成本高昂及難以擴張讀者群,是致命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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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巿︰政府不仁,人便歇斯底里

' ]6 J( z2 E! Q3 w" Z8 S公仔箱論壇 世紀:23條如果通過,媒體更加弱勢,身為媒體人,如何應對?tvb now,tvbnow,bttvb% ~$ J2 p: [$ K; l6 i
 吳:不離口誅筆伐。
9 i# k3 x: x: }8 g3 v) W 陳:方法是將問題拉闊拉長。03年開始撰文指出條例如何影響媒體自由、資訊自由會影響生計,影響炒股票接收資訊,斷米路。五六篇連續寫,讓普通人明白。5.39.217.77:8898" D" x  I0 q6 i* A7 f* }
 吳:我也一樣。記得2003年,我拿起一本書交給葉劉淑儀,問她:「局長,我家有很多這類書,你找人到我家看看,你覺得是否有煽動、叛亂的可能?」那本書名叫《如何推翻政府》,她連接也不敢。經報道後,大家明白了23條原來會過問家裏的書架。第二次,我在節目裏問官員,1940年代的「大公報案」,有社論被當時的殖民政府檢控,如果發生在今天,會不會捉人?他不敢回答。我們一定要暴露這條抽象法案與日常生活的關係︰圖書館的書本要燒掉?寫文章的報章要查封?在學校教書也有障限?, S- l2 T+ ?/ G2 @% b
 世紀:政府似乎覺得政改方案通過後,做什麼都可以。
' E- a+ G( W" t  F3 k 陳:現在遍地煙火民怨。議員出來說話,就跟貼他,很多合法的招數可以玩死他。不要覺得群眾沒力量或圍攻立法會沒用。香港其實很脆弱,七百萬人擠在一起,所有公共設施和資源都已經用盡了,一攻即破。要是所有人一起在八點鐘搭地鐵,中環的人還能夠上班嗎?民間不合作的歇斯底里,政府能夠承受嗎?
+ P/ ?* o% o- Jtvb now,tvbnow,bttvb 吳:大家會愈來愈清楚,有沒有樓都感覺相同,今日我受誰逼害,為什麼生活成本如此高昂?我已每天工作十二小時,打三份工。你會開始問為什麼?去倒垃圾卻斃命了,讓人打冷顫,還聽過被捲進垃圾車的駭人畫面,香港人做得太累了。
2 ?0 g, Q1 G. _* G0 E, h& Q公仔箱論壇 陳:聽後令人心酸。
5 _& j6 F) V4 M/ {/ M6 N& P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世紀:有沒有想過參政改變現局?
9 N% m& K# Z6 D0 \. U8 l% [ 吳:我沒興趣。我是難以承受實際政治的,覺得要操控權術我自己過不到自己那關。我最常聽的,理直氣壯的是,社會的一定要有人犧牲,為了大的原則,有人犧牲有何問題呢?我會立即走開,沒辦法接受。我這個人比較婆媽。
/ a' z8 ~( j+ @2 M公仔箱論壇 陳:我想過。適當的時候,真正有機會執政的時候,或有很多「壞孩子」跟著的時候。就算毓民也不是很多壞孩子跟隨,且也非糾纏到底令對方屈服;認為真有效才做,不然只會晚節不保,上了議員的位置,變成一個職員議員,無謂。如果那一天真的發生,那將是思想教育、黨政訓練的問題,未必能那麼理性或民主。抗爭不獨為自己一口氣,而是為整體社會。這是革命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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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雲、吳志森對談二之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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