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屋裡的選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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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乘坐四輪驅動車，從詩巫出發；一路顛簸，一望無際，朝向長屋出發。
6 T! v8 C2 c3 D* Y3 G- k1 K6 r. ctvb now,tvbnow,bttvb聽一位候選人說要到長屋拜票，我迫不及待第一個報名。今天的目標，是6間長屋。
' e+ I* p/ q  M' n; _, l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對來自西馬的人而言，長屋是照片和影片，或是蜻蜓點水的旅遊。
$ ~0 R2 A& O: A! v; q! r9 L& ?. H9 D長屋裡的伊班人、比達由人、烏魯人（統稱達雅人），會穿上七彩繽紛的民族服裝，熱情招待客人，為大家翩翩起舞，一起暢飲小米酒。
- t9 }. f1 N0 U  S; X9 V: F% Z* Q! ]然而，那不是真正的長屋。旅遊節目和現實世界有很大的差距；大部份的達雅人，並不是旅遊節目的活動佈景。
* \. u3 o& P. X5 R' ^5.39.217.77:8898多數達雅人活在一個與其他大馬人隔離的世界，有本身的文化價值觀、經濟問題，以及政治觀。
6 n4 s# U+ q0 z! q5 a1 L作為砂拉越最大族群，他們可以決定砂拉越的政治生態；尤其是這一次的州選舉，華裔和馬來／馬拉瑙選民各有歸屬，最終還是由達雅人作為“造王者”。tvb now,tvbnow,bttvb. i2 N4 n; Y( q* v, V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來到第一間長屋。陳舊的木板，架起階梯、長廊，後頭是豬寮，幾隻豬在享受餐後的飽足。tvb now,tvbnow,bttvb+ \# q7 K7 g7 z8 M
小孩和狗聽到車聲，一起湧上；只有在選舉季節，才會陸續出現這些奇怪的城市訪客。
; q2 G* j; A0 f! X, E& I5.39.217.77:8898攀梯而上，進入空曠的大廳；迎接大家的是一群面帶疑竇的婦女。3 ]+ [$ |; R  W# |
長屋裡沒有幾個男人，更看不到年輕男人。在這大白天，他們還在田裡種稻；或者，在城裡或西馬打工。
. t8 ^4 t& c- C1 K5.39.217.77:8898據統計，有20幾萬族人離開了家園，出外尋找生計。$ F: p1 j. P8 s% I0 Y
年老的屋長Tuai現身，所有人安靜下來；婦女小孩離開，由Tuai與其他年長男人，和來訪者席地而坐。
! i0 V; w+ j! b& M3 w; l* X0 l這是一位友善，心直口快的Tuai。
( p$ H+ o4 H0 M- x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他對選舉不陌生，也露出一絲絲的興奮。1 M, i; R4 x8 Z/ @+ s
他瞭解這一次的選舉，流行烏巴（Ubah）口號。他也聊到泰益，談起和首長相關的課題。tvb now,tvbnow,bttvb, E* w) W  s; K5 v# [
接著，他談到長屋生活的困難。百多個居民，需要發電機、製膠片機、食物、藥品……。公仔箱論壇, T9 b6 k7 y8 ^" @
而今日子難過，農作物收入不足；男人必須出外工作，到城裡做勞工，或是到園丘幹活，但每天收入只有15令吉。
# \# Z; B1 L3 a& ?# X5.39.217.77:8898然後，他提醒說豐收節快到了，食物、米酒也該準備了。tvb now,tvbnow,bttvb, \- x9 h9 f$ ]! t
達雅人的政治，不須要拐彎抹角；貧窮，讓政治可以很現實。( {+ ]& ~( ~8 Z9 F& P) H- l
城市華人的烏巴，和長屋達雅人的烏巴，本質上不相同。前者是要創造願景，後者只是要改善生活。5.39.217.77:8898+ X+ w$ D; @: H4 W; I# f( T
城市裡的選舉，有數不盡的掃街拜票和政治講座，可以吸引千人到萬人，場內不斷有吶喊、爆笑、音樂，充滿激情，擁有無限憧憬。tvb now,tvbnow,bttvb. P# J7 d' O& T. }2 H2 _2 p' d
長屋裡的選舉，沒有大型活動，缺少人群，只有屋長低沉的訴說，以及外人認為微不足道的要求。' F3 o4 a; v! w% K0 i5 ]( N
外面的世界很複雜，政治有太多的變數；但是，改變是可能的，願景是可以創造的。tvb now,tvbnow,bttvb* N# m9 D# {: n1 F
長屋的天地很簡單，政治很直接；然而，改變卻那麼困難，基本的需求，也未必能夠達到。公仔箱論壇( y9 `4 u. P- l4 T; l  R* G
我帶著惘然離開。第二間長屋，還在遙遠的群山懷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