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
原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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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amhp
時間:
2008-10-30 06:39 PM
標題:
原諒她
夏鷗哭了，殷殷切切的聲響，微微輕聳的瘦肩，淚水放肆地滑在臉上，快速的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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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地上。她似乎不想哭，拼命用手背去擦拭臉上的水，擦得又狠又快，我擔心我再不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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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她她會把自己臉弄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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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別哭了。你總是這樣，什麼都一個人挨。你現下不是一個人了，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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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好嗎？夏鷗，乖啊，聽話。來，告訴我。”我蹲下，輕哄。溫柔的用拇指為她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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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不停的對她說話。她是個貓，敏感而聰明，需要你用盡全力的感觸，才能讓她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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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你對她的在乎。我現下唯一沒做的就是把心挖出來給她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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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陣，淚沒流了。再哽咽了一段時間，她才完全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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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想聽？”等她這話我等得心都麻了。于是當她這么一說我就激動了，我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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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發願無論怎樣我都原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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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必須要聽。因為我要和你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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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但是她的第一句還是嚇壞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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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長到現下一共被9個男人強奸過。”她說，眼睛裡又恢復了那種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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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她在說我吃了9顆櫻桃。但是她說她被9個男人……我驚訝地沒合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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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聽嗎？”她微帶嘲笑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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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她，我想我開始有點了解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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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女夏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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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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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初夜是在11歲。那時母親第一次帶男人回家。那男人趁我媽不在時，強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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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然後對我說，如果我告訴別人，他就要打死我母親。于是我誰都沒說。后來母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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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七個男人都對我做了那樣的事，他們事后都用母親威脅我。而且他們知道絕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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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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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著，點了一根煙。煙霧彌漫，我就看不見夏鷗，也看不清她臉上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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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鷗看了我一眼，繼續說︰“他們大多都把責任怪在我身上，說我……用眼神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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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我天生就是我媽的代替者。你能想像一個僅13歲的蕩婦嗎？那時我還沒滿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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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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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陷入惶恐中了，我不敢去想我深愛的女人有個什麼樣的童年。我在心裡不住地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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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她母親，一生周旋在男人身邊，時刻都想保護自己的女兒，為什麼連這些都注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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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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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鷗太會偽裝了。我熟悉她平靜得像兩口井一般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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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歲時母親做了一個男人的情婦，這個男人十分有錢。一下子，我和母親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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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起來，我們也跟著像個上流社會的人。我可以讀最好的學校，吃最美味的東西，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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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從不對我動手腳，其實他忙到很少來我家。我一度覺得這是很幸運的事。我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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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那年，一天放學他來學校接我，說帶我去一個地方吃飯，說我母親在那裡等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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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懷疑地跟他去了。他讓司機把車開到一個很偏僻的地方，然後當著那司機的面強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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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那一刻我想我是個死人了。當他發現我並不是處女時，很氣憤，他說他等了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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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沒想到我早就是個小婊子。他就開始罵，罵我母親，說他是婊子，說我的小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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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我氣不過就給了他一腳，結果可想而知，我被他用手捏得混身是傷。他沒用我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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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脅我什麼，他什麼也沒說，像沒事發生一樣送我回家了。我知道，如果我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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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一切都沒了。而我不說，我母親可以過風光的日子，反正我對男人這事都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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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已經放棄要掙扎，我幾乎信了他們的話──我就是個妓女，我天生勾引人，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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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壞女人活得微不足道。那天晚上我沒回家，那天我遇到了你。我都不知道我是怎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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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那間酒吧的，但是進去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想接客了，那時感覺自己死了一般。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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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你，是因為你是你們一群人中唯一沒叫小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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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想起那一晚，第一次看見夏鷗，那個滿臉向外溢著純白的小女孩，我那時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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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想到，她也有個向外溢著紅血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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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以後接開始接客了？”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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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只接過你一個人。你信嗎？”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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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毫不猶豫地點頭。我想16、7歲般大的孩子是很容易衝動的，后怕起來，也很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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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響。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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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之所以沒在接客，我因為你當時對我的態度和表情。你毫不忌諱地叫我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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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你毫罔顧及地在我身上發洩獸欲，然後是甩了500塊錢，連個覺都不讓我睡就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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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了。那一刻我手上捏著我自己掙的500塊錢，我感覺自己像條流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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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聽夏鷗述說當時的情景，雖然不知者無罪，但是我還是很尷尬。我的愛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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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說著幾年前，我把她當做妓女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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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煙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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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你大概都能猜到了，那男人一直不放棄我母親，我想就是因為我。再加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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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得那病是很需要錢的。三年前你在我們學校門口看見的那個菴錢的男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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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專門派來看管我和我媽的。直到遇見你。我想我沒欺騙你什麼，至少我一直都只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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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個情人而已。”最後一句說得很小聲，像在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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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沈默了很久，我腦子有點一下子消化不了，我看著面前這個不是妓女卻有著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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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的女人，我猛地想到什麼，“他是不是很喜歡捏女人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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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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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就是在她母親過世后，在和我定下終身時，她還私會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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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還不離開他。他已經沒什麼可以威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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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毫無拒絕的理由。”她低下頭，說得那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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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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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能告訴你。”還是那抹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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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瞪著她，突然有殺人的慾望。宰掉所有欺負夏鷗的男人，也殺了夏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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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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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步了，我想她受的已經夠多了。我抱住她，寬慰她“好了好了，都過去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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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你還是我的夏鷗，我都不會去計較什麼。但是別再去見他男人了。”我輕輕撫摩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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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而讓我熟悉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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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為夏鷗會感動地撲在我懷裡痛哭，感激我這樣理解和包容，再痛改前非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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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創造明天，只是我的美好憧憬好沒做完時，就聽見夏鷗，在后面加了句的嘆息。
作者:
jjgrfbhffd
時間:
2009-9-26 05:1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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