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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前的六四前後，我沒有去北京，只是日夜關注那裏的局勢，忙於編雜誌和接受訪問。《九十年代》出版了六月號又在屠城發生後出了特集。與此同時，我頻頻在電子媒體評論局勢，成為一時的媒體紅人。但我不但不以為榮，而且日後還感到慚愧。因為我當時認為非正義的暴力統治不可能持久，但事與願違，我給了香港公眾錯誤的估算。 . m# ^0 T# u4 K: l% }1 H 5 V$ m# v( P$ x2 G+ d, w5.39.217.77:8898我相信物極必反，在酷政發展到極致時，就會有所改變。但甚麼時候是「極」呢？我以為屠城已經是「極」了，但低估了極權政治的穩定性，也低估了中國人的奴性。tvb now,tvbnow,bttvb9 S, H& \: d4 p8 L
4 C2 B c& ]& b. V1 ~1989年是中共建政40年。我在10月初寫了一篇文章《我曾愛過這四十歲的女人》，開頭引了民運期間北大校園的一首詩：「我剛懂事時就愛上了你，/你是世上最好的女人。/而昨夜的風，/吹掉了你溫情的面紗，/露出一張四十歲女人奇形怪狀的臉。」% w* y/ `( Q0 c: p/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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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歲女人絕不等於醜陋，有諺語說「女人四十一枝花」。女人一般比男人重情感，較會流露真性情，不像常在權力圈中遊走的男人那樣必須戴上假面具。40歲女人常帶有真情、成熟、智慧、和善所形塑的美。甚至年紀越大，越能夠表現出這種美。當然，女人若混跡政壇、掌握權力，就是兩回事了。女性的陰柔配合權力的剛愎，真是要多醜有多醜。tvb now,tvbnow,bttvb6 G$ v/ `: N+ G; U: x+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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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首詩的「四十歲女人」比喻建政40年的「中共國」。不是醜陋，而是「奇形怪狀」。不只是政權，而且是整個國家。你看那生態環境，那城市面貌，那「非人間」的社會，那國民素質，那人與人的互害關係，那紛亂無序的價值標準，那普遍道德面貌，那嚴重缺欠的人格尊嚴……。一陣六四的暴風，露出的就是一張「奇形怪狀的臉」。這樣的女人當然不能再愛了。又過了30年，那張臉變得更畸形。 2 o G3 h! U/ A; H4 V6 n 9 s7 R. X @: ytvb now,tvbnow,bttvb六四前在天安門廣場北側地下道的牆上張貼了兩首沒有作者署名的詩，在台灣報紙讀到很感震撼。詩較長，這裏錄下片段。一首叫《中國》：「他的手又開始蠢蠢地活動/把我的腿鋸下來/把我的頭拋向刑場/那些孩子們仍在教室裏呼吸/無數辦公室的門打開又關上/選民一致通過/聊天看報喝茶/這群奴隸早已現代化了/我的自由被沒收/鎖在衣櫃裏/和內褲一起發霉……」「這片無聲的土地足以毀盡我/我不願再生……我的頭顱裝滿了火藥……我翻身起床/卻聽見/腳下一個個男人還在沉睡。」公仔箱論壇! d! h6 |' V) n ]; G(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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