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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內地]
入木三分 : 中國人太多──選舉誤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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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ang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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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9-9 07: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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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木三分 : 中國人太多──選舉誤區一
成龍曾公開說:「中國人太多了,就該被管起來,搞民主就會亂」。這種觀點有相當的代表性。人口問題一直是一道繞不看的坎,它不僅誤導著人們對選舉的認識,而且什麼都歸咎於人多這種觀念,也影響著其他如醫療、教育、住房、養老等社會福利的解決,儘管中國早已是第二大經濟體,擁有世界上最有錢、花錢最不受節制的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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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真多嗎?人多就不能搞選舉嗎?人多難道不是優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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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領土和人口密度來說,和世界上許多開展選舉的國家、地區如日本、韓國、台灣、英、法、德等相比,中國的人口一點也不多。即使人口總量大,年齡符合選舉規定的選民數量並不是一樣的多,而且從中央到地方的行政區劃,從家庭到單位的生活工作,存在有效的戶籍登記和行政管理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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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基礎上,這麼多年來五年一次,完成了形式上的基層人大代表選舉,可見人多照樣可以搞選舉。那麼為什麼不把現在鄉、縣(區)人大代表的直選,向更高層次的省市一級代表直選推進呢?為什麼不把行政領導中村長(村主任)的直選,向鄉長、縣長(區長)、市長、省長直至主席的直選推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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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想選舉,就算人多,也可以像經濟特區一樣,劃出一個市、省搞試點。中國的台灣省,2000多萬人從獨裁向民主的過程當中,政治有亂象,但社會很穩定,民生有保障,正是因為選舉。韓國4000多萬人也走過一樣的民主之路,選舉是關鍵。為什麼不能像台韓學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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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再多,也不是一窩蜂地湧向京城、省城、縣城投票,而是在其常住地按選區登記、投票、統計、匯總。中國政府引以為傲的舉國體制,可以辦成從政治動員、經濟增長到水利工程、體育賽事的任何大事,從來不擔心人多,怎麼一到選舉,人多就成了問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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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有效的管理,人多一樣可以搞選舉。而且人多還有很多優勢,比如納稅多、國民財富的總量大、提供的就業機會多等。選舉在於制度的設計和實踐的演練,不在於人數的多少。難道我們過去人口是現在一半的時候,更適合搞選舉嗎?或者說將來人口再增加了,反而更不適合搞選舉嗎?那麼到底中國人口多少適合大選?是像日本1億人口在37萬平方公里土地上呢?還是像印度10億人口在300萬平方公里土地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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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真的多嗎?如果人口減少一半,是不意味著國民的住房面積、財產收入、教育機會比現在增加一倍?或房價下跌一半?難道我們幾十年前人口少的時候,比現在的經濟、物質和民主條件更好嗎?像選舉一樣,問題顯然不在人口多少,而在於政治認識、制度設計和管理水平,其關鍵在於權力和財富的分配。人再少,沒有民主,權力一樣集中,富者越富,窮者越窮。而選舉是民主政治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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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人太多(駁成龍)是關於選舉誤區的第一篇,後邊將從不同的角度,分析誤區二、素質差;誤區三、交通不便(駁李肇星);誤區四、選人還是選政策(駁柳傳志);誤區五、競選就是比錢多(駁CCTV);誤區六、中國式選舉不燒錢;誤區七、普選需要很長的時間;誤區八、選舉很簡單;誤區九、選出個陳水扁;誤區十、選誰都不能代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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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木 北京傳媒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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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ang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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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9-10 07:57 PM
入木三分 : 素質差──選舉誤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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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選舉,除了說中國人多,就會說素質不行。難道我們比台南的農民、緬甸的山民、埃及的文盲更差嗎?人家為什麼能民主選舉?歐美200多年前開始選舉的時候,大陸在民國選舉的時候,難道比我們現在的素質更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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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素質不高,才更需要精英去設計、去引導、帶頭去做。可是做了嗎?恐怕連設計、培訓,甚至公開的討論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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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30多年的改革開放,特別是耳濡目染海外選舉的報道,對大陸基層選舉或多或少的接觸了解,中國人對選舉並不陌生。以我在多地的實地調研,特別是參選2011年北京海淀區人大代表的親身體驗,中國的選民並不是想像中的素質不高。當真正擁有選舉權利的時候,他們完全明白選票意味著什麼,該選什麼樣的人,希望他們做什麼事,如何才能保證選舉的公正。反而是一些精英、專家、官員,要麼對選舉沒有感性的認識、和選民沒有親身的接觸,要麼出於某種目的,一廂情願地認為民智未開、時機不成熟、「理論準備不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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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選民素質,最受詬病的就是村委會選舉中出現的賄選現象。其實這是選舉中出現的問題,而不是選舉本身的問題。因為比起暴力奪權和世襲指定,賄選至少也表明對選舉這種文明方式的認可,只是違反了最重要的公平公正的原則,可以通過程序監督、爭議處理、結果確認等措施來防範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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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賄選是全國性的問題,還是地區性的問題?在那些沒有資源和土地可出賣的村委會是否也有賄選?未來行政官員選舉擴大到鄉長、縣長以上,如果有人大監督、媒體監督、司法監督,還會不會有賄選?如果這些監督真正發揮作用,當選的官員能否權力尋租、貪贓枉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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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眾的認知能力也許存在地區、職業和身份的差異,但就像鄧小平說「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一樣,可以讓一部分人先選起來。美國的選民範圍也是逐步擴大的。如果說普通群眾素質不高,相比而言,共產黨員的素質較高,可以先在八千多萬黨員內部實現民主,開展直選或競爭性選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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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對外開放是從沿海14個城市、經濟改革從4個特區開始,逐步向全國輻射。現在選舉能否也像深圳或烏坎一樣,搞一些試點特區。讓一部分「素質高」的先行選舉,逐步帶動「素質低」的,而不是藉口「素質低」,總也不搞選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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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衡陽市人大代表間接選舉湖南省人大代表的全面賄選丑聞來看,違規、賄選、犯罪不是發生在所謂素質不高的農民或草根百姓身上,而是全部發生在行賄的幾百名官員、企業家、名流身上;受賄、索賄的也全部是幾十名組織選舉的黨政幹部、各級領導,其中最大的領導市委書記童名謙以「玩忽職守」罪已判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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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的「素質」不能說不高,特別是行賄者已是市人大代表,具有共產黨所認可的政治素質;受賄者都是黨政幹部,更是直接由黨培養和指揮,怎麼會出現如此觸目驚心、見怪不怪的醜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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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個事根本不是賄選。賄選最起碼直接投票的普通選民能獲利,而類似衡陽的事,只不過是權貴關起門來分贓的鬧劇。間接選舉,剝奪了所有選民的權利,便於暗箱操作。候選人產生要經黨的同意和資本的影響,選舉過程直接就是金錢比拼和明碼交易,選舉結果要黨的核准確認。這種鬧劇,和許多因素有關,就是和素質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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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所謂民眾素質低,只是某些人不想選舉的藉口,而非不能選舉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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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木 北京傳媒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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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ang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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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9-12 08:00 PM
入木三分 :
直選難是交通不便──選舉誤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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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任外交部長的李肇星先生,後任全國人大外事委員會主任委員。2012年3月,他作為十一屆全國人大五次會議的新聞發言人,在回答記者提問時說:「中國由於地域遼闊、人口眾多,經濟社會發展不平衡,有些地方交通不便,因此,一律實行直接選舉還有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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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口多、素質差,不能開展選舉,是常見的藉口和認識誤區,此前我已撰文反駁。而以地域遼闊、交通不便作為不能實行直接選舉的理由,且出自高層領導之口,就很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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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疆域遼闊、地形複雜、氣候惡劣、交通不便的角度來看,俄羅斯、加拿大、澳大利亞等許多國家,和中國存在相同的情況,為什麼這些國家可以直選?2012年我在美國觀察總統大選時,天氣預報投票日有些地方會遇上颶風的侵擾,選民可通過提前投票等方式予以解決。俄羅斯地跨歐亞,交通更為不便,但民主化後,仍然可以實行直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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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還選票於民,激發出民眾參政的熱情,交通不便根本不是個問題。2012年5月我應邀在埃及觀察總統大選時,目睹該國許多地方經濟發展水平相對落後,高溫沙漠,沒有快捷的交通工具。但這個世界上最古老的國家,實行歷史上的首次民主直選後,許多人騎著毛驢,冒著酷熱,趕來投票。不少地方都排著長隊等待投票,還有人中暑暈倒。為了讓人們能克服交通、氣候的不便,積極投票,埃及在選舉設計上,留出整整兩天的時間供投票,而且把每天截止的時間,延長到夜裏,便於人們在氣溫下降以後來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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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確實存在交通不便的情況,但大陸有高效的宣傳動員和組織管理體系,這些年來舉國辦奧運世博、慶祝建黨90周年、迎接十八大召開,不都有聲有色、安全順利地進行了嗎?而且中國目前形式上有全國性的農村村委會直選、區縣人大代表直選,每隔幾年會周期性地進行一翻,要是推廣到條件更好的城市地區,反而會交通不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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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交通不便,就像人口多、素質差、時機不成熟、理論不充分等一樣,都是關於選舉「不為也而非不能也」的藉口。見多識廣的李外長這麼說,與其說是笑話,不如說是謊言,竊國專制、不願還政於民的政治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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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木 北京傳媒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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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9-15 07:2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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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票會分私有財產──選舉誤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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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有影響的企業家、聯想集團董事局主席柳傳志先生,在演講和接受採訪時,經常表達這樣的觀點:「如果現在就一人一票,大家肯定會贊成高福利,分財產。還保護什麼私人財產,先分了再說,完全有這種可能。它會把中國拉入萬劫不復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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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開放、經濟發展這麼多年,有不少人先富起來,擁有私有財產。但貧富分化、官民矛盾、城鄉差別異常突出,社會上「仇富仇官」的思想普遍存在。許多人擔心一旦實行一人一票的普選、直選,人口佔多數的所謂「無產階級」、「窮人」、「暴民」會上台,瓜分「富人」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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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誤區的實質是混淆了選舉和公投的區別。選舉是選出具體的人員,通過他們來制訂政策、管理國家。而公投是就具體的政策、決定來表決。選舉是經常性、周期性的現象,而公投的使用則很慎重,只針對特別重大的問題來全民公決,比如統一、加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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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舉如果是就某項具體的政策投票,比如把富人的財產都分了、把貪官都殺掉,由於「窮人」和「平民」佔選民的多數,又普遍存在「仇官仇富」的心態,所以這樣的政策很可能就通過了。但關鍵在於,選舉不是投票這些具體的政策,而是選出人。最終選出的往往都是像柳傳志這樣的「精英」,因為他們有實力、有影響贏得選舉,也有經驗、有能力制訂政策,管理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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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選舉是選人,而不是選政策。柳傳志或他的伙伴們選舉上台後,會制定和執行瓜分財產的政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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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各國的普選、直選經驗來看,通過選舉,沒有一個國家會出現柳傳志擔心的瓜分私有財產的選舉結果,反而是通過世襲、指定、革命、政變上台的政權,經常會出現類似的瓜分、兼併、強取豪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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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現場觀察和跟踪研究,儘管局勢動盪,但窮人居多的埃及在選舉後沒有出現分財產的情況。被許多中國人認為是代表富人和大資本家利益的美國選舉,候選人關於是否增稅、是否提高醫療福利範圍、改變移民政策,更是要反覆討論爭辯,政府最終的政策盡可能照顧各方的利益,而不僅僅迎合窮人的選票、或富人的財富。正如肯尼迪總統所說的,「一個自由的社會,如果不能拯救窮人,也就不能保護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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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柳傳志們的擔心可以休矣。通過選舉上台的領導、出台的政策,能夠保護私有財產和公民權利。通過其他形式上台的領導,政策往往有很大的不確定性。柳傳志等人的危害在於,由於他們主觀的認識錯誤、或是客觀的越界陌生,個人對選舉的誤區,利用他們作為「意見領袖」和社會名人的影響,擴展成為更大範圍的誤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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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意義上,柳傳志、成龍們關於選舉大放厥詞,「以其昏昏使人昭昭」,自己都沒有搞清楚,卻想去使別人明白。考慮到社會地位和輿論影響,他們對選舉的錯誤認識,危害遠勝於普通民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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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木 北京傳媒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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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9-17 08:1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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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選就是比錢多──選舉誤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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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CCTV為代表的中國主流媒體,在美國大選期間,不厭其煩地報道兩黨候選人籌到多少款,為了競選花了多少錢打政治廣告;美國這麼多年來的競選經費一路攀升,投入越來越多,早已背離了民主的實質,成為金錢政治、有錢人的遊戲。普通民眾受的教育、一般的認識也認為美國選舉被壟斷資本家、金融寡頭所操控,誰的錢多誰就能獲勝,勝者也一定要為有錢人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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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多就一定能獲勝嗎?競選花誰的錢?這些錢白花了嗎?獲勝者只為有錢人服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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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任何選舉都要花錢,沒有不花錢的選舉,因為選舉的動員組織,介紹材料、選票的印製,投票、計票的培訓,實施、監督環節涉及的人力、交通、安保、公共傳播,都需要花錢,有些是公共財政、國家經費的投入,有些則是候選人、競選政黨的投入。在美國這樣選情膠著、競爭激烈的國家,參選各方花的錢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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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舉一定是要花錢的,但錢多卻不一定獲勝。難道說美國最有錢的比爾•蓋茨、巴菲特等人競選就肯定獲勝嗎?顯然不是。歷史上經常有富豪,比如洛克菲勒家族的代表參選,並沒有獲勝。較近的例子,1992年和克林頓、老布什一起競選的羅斯•佩羅,本身是個億萬富翁,為選舉投入巨大,甚至公開承諾獲勝任職後,不領任何報酬,但選民並不買他的帳。最近的選舉,羅姆尼比奧巴馬更有錢,一般認為他更代表大財團、實業家的利益,但也沒有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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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選舉是選民一人一票投出來的,而不是花錢買來的。假使和對手比錢賄選,也不可能在全國範圍內收買選票,何況美國有嚴格的規則法律,有對手、媒體、社會的監督,賄選幾乎不可能。唯一能做的就是通過演講、辯論、媒體報道、各種廣告,來介紹自己,遊說選民,爭取他們的選票。其中絕大多數錢就是花在競選廣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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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候選人這些錢都是花誰的呢?肯定不是花納稅人國庫的錢,而需要自己及支持的政黨、團隊籌集,一般都是接受捐款。公司、機構單筆會捐的多,但眾多個人的小額捐款加起來的總量也不少。奧巴馬的競選經費多數就來自個人的小額捐款。至於錢的來源、數額、花費、公示,美國有專門的制度和規則在監管。出現問題,設法解決,彌補漏洞,保證選舉程序的公正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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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X/ E: [+ W$ M4 g5.39.217.77:8898
美國的競選,雖然候選人不是「公款消費」,但耗資驚人,且不斷攀升。然而這些錢並不白花,對勝敗雙方、社會各界都是如此。因為這些錢取之於社會,用之於公共。一方面花錢搞的巡迴演講、交流互動、政治廣告,既是介紹自己、爭取選民,也是選民參與政治、比較監督、了解候選人及政策必不可少的方式,這種錢花的值。另一方面,各種周期性、常態化的選舉帶動了一個龐大的產業,專業團隊的就業、競選產品的生產、媒體廣告的設計製作投放、競選活動涉及到的交通、場地、慶典、餐飲、住宿、安保、服務等等,一方的消費,帶來另外各方的產出和經費的公共流動,社會經濟得以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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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3 w0 n3 H! v& f4 @4 G4 |tvb now,tvbnow,bttvb
說獲勝者只為有錢人、資助他的人服務,顯然也站不住腳。奧巴馬一連任,就推出針對富人的增稅政策,美國近些年來推動的醫療保險主要的受益者是社會的貧困人口。事實上美國的選舉從各州到聯邦、從行政長官到各級議員,各個階層、不同的身份都能在選舉中找到代表。最終政策的製定、實施,要經過各方充分的辯論,盡可能平衡公正。比如2012年美國「財政懸崖」關於預算和稅收政策的反覆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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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斷地說選舉就是金錢,不僅是對這種最重要的民主形式的詆毀,也是對美國人民、世界各國人民的污衊。我在亞利桑那州的圖森市實地觀察時,看到許多拉美裔的底層移民,甚至英語都講不好,都積極投票,希望選出代表自己的總統和議員。在投票結果揭曉前的當地集會上,親歷了一個個普通人圍著大屏幕,隨著總統和議員候選人選票起伏變化的喜怒哀樂。看到一個體型、相貌、穿著再平常不過的眾議員,等待他第4次競選眾議院連任的結果。他認識現場的每一個選民,和他們握手、擁抱、親吻,用帶西班牙語口音的英語和他們交談、接受媒體和我們外國人的採訪。那一晚,在那裏,我感受到很多,唯一沒有感受到金錢,儘管知道這種集會需要人力、金錢的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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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舉是要花錢,但是比起通過內戰奪權、專制腐敗所花的錢來,選舉花的錢最少,對整個社會的和平過渡、穩定發展,代價最小。這也是世界上所有的文明國家為什麼會拋棄戰爭、政變、世襲、指定,最終走上選舉、憲政之路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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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9-19 07: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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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花錢選舉 無政治廣告─選舉誤區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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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在詬病美國競選耗費驚人的時候,認為中國式的現有選舉不燒錢。一些官員和學者也強調,中國絕不為了選舉打政治廣告,不搞西方式的金錢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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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中共的十八大不花錢嗎?每年的兩會不花錢嗎?據公開的報道,執政黨的十八大期間僅北京就動員140萬安保人員,這個經費來自哪裏?另外唱紅運動、學習文件、新聞聯播、各種政治口號宣傳,不花錢嗎?僅最近的報道:《習近平總書記系列重要講話讀本》已發行上千萬冊,每本定價13元,碼洋就是上億元。誰獲益?誰購買?花誰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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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不花錢的政治和選舉,問題是花誰的錢?花的是否透明?是否有監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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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國情的不同,我們對政治廣告比較陌生。但陌生並不表示它們不存在。廣義上的政治廣告到處都是,街頭巷尾的標語口號,報紙電視的宣傳綱領。比如全國街頭隨處可見的「中國夢」之「中國何以強,緣有共產黨」廣告系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標語橫幅、媒體上「和諧社會」、「科學發展觀」的字幕畫面,乃至對北京奧運、上海世博、神舟幾號的政治化宣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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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義上的競選廣告、或更準確的說選舉廣告、執政廣告,也不少見,比如「團結在以誰為首的黨中央周圍」、「堅持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四項基本原則中的「堅持黨的領導」、「熱烈慶祝黨的代表大會的勝利召開(或勝利閉幕)」、「學習貫徹領導的講話或會議精神」,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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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在十八大期間,北京的大街小巷、樓宇橋樑、燈箱展板、旗幟屏幕,充滿了各種各樣維護執政黨統治的廣告宣傳,既有傳統的「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也有新推出的「永遠跟黨走,邁向新輝煌」,至於各種和十八大領導、會議精神有關的廣告,就更多了。「祖國江山一片紅」,不止北京一地,全國各地都是如此。這些顯然要投入數量驚人的人力、物力、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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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維護自己的執政黨地位,不斷推出「立黨為公、執政為民」、「與時俱進」、「保持先進性」、「三個代表」、「科學發展觀」、「中國夢」等執政理念,為了使其深入人心,並在和其他思想的競爭中獲勝,需要不斷地宣傳推廣。中共周期性的全國代表大會以及年度中央委員會,各級人大代表直接、間接的選舉和相應的政府換屆會議,所有這些,從理念的推廣到程序的實施,都需要花錢。從政治學或傳播學的角度來看,樹立領導人的形象、宣傳執政黨的政策、確保執政黨的地位,在大眾媒體進行的宣傳,都屬於政治廣告範疇,需要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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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各種戶外廣告外,這些政治宣傳都要通過媒體傳播來實現。中國媒體的指導思想,儘管在不同的階段強調「喉舌論」、「導向輪」、「貼近論」,但主流媒體本質上都是黨所有、黨所管、黨所用,因為黨「代表全國人民的根本利益」。因此不存在需要中共籌資投放廣告、購買媒體時間的問題,要麼指令性、無償刊登,要麼公共財政轉移撥付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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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另一個層面來看,不像美國那樣明著花錢競選,中國一直存在著暗中花錢買官跑官要官。任命制而不是選舉制,使得一些人只要買通決定任命的上級官員,就能獲得想要的位置。而一些負責人事任命的各級黨委書記,更是可以權力尋租,「若要富,動幹部」,通過調整變換位置獲得下級好處。中共的文件,反過來也證明這種現象的普遍存在。例如十八大後的中共中央,再次專門發出文件,「禁止黨政幹部在節假日期間跑官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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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更大的層面來看,由於缺乏有效的選舉從程序上確認執政的合法性,確保權力的和平更替,以及不能通過選舉來監督激勵官員,中國每年花在維穩、腐敗方面的費用,恐怕超過任何國家的競選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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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木 北京傳媒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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