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扁的「社會文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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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案宣判前夕，陳水扁發表「庭外答辯文」，自稱只是犯了「社會文化罪」，並謂「就司法而言，我是無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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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案確實具有兩個層面：一是司法，一是社會文化；且後者的影響遠甚於前者。tvb now,tvbnow,bttvb1 v8 H% s" p7 Q/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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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水扁所說的「社會文化罪」，是指他們夫妻的涉案行為，如政商金錢關係，及夫婦之間的聯結，皆是「社會／文化」上習以為常之事；容或可議，也只是社會或文化上慣見的罪愆而已，不足興師問罪。因此，陳水扁說，就司法而言我無罪。. g$ W: C9 O# i(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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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說不值一駁。以政商金錢關係言，如龍潭購地案中，扁珍夫婦趁辜成允瀕臨破產之危，動用總統會議為貪汙斂財的工具；這難道只是「社會文化罪」？另以夫婦的行為聯結言，陳水扁為協助及掩護吳淑珍詐取國務費，竟然夥同馬永成等七度偽造「犒賞清冊」，這難道也只是「社會文化罪」？詳究扁案首波五案，無一不是故意及惡意的犯法行為，怎能說「就司法而言，我是無罪的」？

扁珍所犯當然是極為嚴重的刑事罪，但若以「社會文化罪」這個概念而言，扁珍的罪孽其實更加深重，其影響猶甚於刑事罪。此處所論的「社會文化罪」，當然與陳水扁所說是另一層次。

陳水扁不只是「犯貪汙罪」而已，其所作所為更是對社會價值與道德文化無以復加的戕害摧殘，這正是「社會文化罪」。譬如，貪汙罪，以龍潭購地案言，「只是」使國家虛耗百億公帑「而已」，也「只是」讓扁珍詐取了四億仲介費「而已」；但是，這個事件對「總統」這個國家名器的汙染，及對憲政體制的傷害，皆已造成「社會／文化」上難以彌補的重創。這樣的「社會文化罪」豈不更甚於貪汙罪？再如：陳水扁毀了民進黨，這不涉刑事罪，卻是毀傷了四百年台灣民主奮鬥史的社會文化罪；陳水扁撕裂了中華民國，亦不能控以內亂罪，卻也是無可饒恕的社會文化罪；陳水扁使「台灣國」的道德性與可行性破滅，這對台獨運動言豈不也是社會文化罪？ 5.39.217.77:88980 {+ I8 L' D)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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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陳水扁的貪汙罪可能受到司法的懲治，但他所犯的「社會文化罪」是否應受懲罰？事實卻是：陳水扁非但未受社會的與文化的懲罰，反而受到民進黨及綠營的力挺，他們非但主張陳水扁在司法上未犯罪，且認為陳水扁在政治上、社會上及文化上，仍有其無可替代的正當性。在他們的心目中，阿扁無罪，不但在司法上無罪，尤其在政治、社會、文化上更無罪；從這樣的邏輯反射出來，他們竟而主張：司法有罪，主流社會有罪，主流文化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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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偵組的扁案起訴書，要求法院「予以最嚴厲的制裁」。現在，扁案宣判，扁珍各處無期徒刑，可謂已是「最嚴厲的制裁」。眾所皆知，特偵組所用「最嚴厲的制裁」一詞，並非刑法詞彙，而是源出總統就職誓詞所說「如違誓言，願受國家嚴厲之制裁」。如今，法院已經宣判，但國家的制裁如何？其實，「國家」是一抽象概念，並不具「制裁」的能力；具體的制裁仍看法院，但在「國家」層次，卻必須能就陳水扁如此重案，在社會上及文化上建立一個公道與正義的是非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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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對扁案這種是非黑白如此分明的罪案，台灣在社會價值及文化道德的判準上仍然分歧對立，甚至撕裂衝突，則台灣就不可能成為一個具有理性精神意義的「國家」。然而，這卻是民進黨及綠營現在正在做的事，他們正自知自覺地成了陳水扁「社會文化罪」的共同正犯。民進黨的不可原諒，正在於此。
「國家」不能給陳水扁「最嚴厲的制裁」，但組成這個國家的國民們，卻必須共同戮力維護社會上及文化上的根本是非黑白判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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