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槍手--我昔日的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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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廣播公司記者彼得·斯瓦爾% P1 C( Q: B* \. L! |4 c"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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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 2011年8月10日, 格林尼治標準時間0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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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學時代的布雷維克，看不到任何今後將成為殺人狂的跡象: N4 I* a6 l( K#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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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襲擊事件的報道數不勝數，但是，作案人的心態仍然像是謎。挪威廣播公司的彼得·斯瓦爾是首批抵達爆炸現場的記者之一。他和布雷維克是中學同窗。他回憶說，我所認識的安德斯並不是妖魔鬼怪……. k$ n1 O5 q3 f5 x2 c4 m; _0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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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開始暑期度假之前的最後一個工作日，我原本打算早點兒離開辦公室。! h7 M; x6 X8 z( ]) m: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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貿易部大樓上空冒出縷縷黑煙，大街上，橫躺著幾具死屍和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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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爆炸現場，我們聽到新聞：於托亞島上工黨夏令營發生槍擊。最開始，我還有點不以為然，以為那可能是謠傳。但是，這不是謠言。公仔箱論壇0 a' \1 Y2 C% _# P  e
那天晚上，直到10點我才開始步行回家。因為，奧斯陸中心已經全部被警察封鎖。
距離我的公寓也就一個街區，我看到被爆炸震碎的窗玻璃，大街上是一片陰森森的沉寂。
到家後，我收到朋友發來的短信。短信說，「就是他。就是這個家伙。這就是剛剛在夏令營被抓住的那個家伙」。公仔箱論壇$ g8 e0 t, |% A  r0 C7 U7 q
短信後還附有一個「臉書」網頁的鏈接。頁面上有三、四張照片，一眼看上去就能斷定，這些照片是專業人員在攝影室內拍攝的，幾乎像是專門給記者提供的新聞發佈材料。  b! q* j& o! u; S# Q" {' ~" P
照片上的這個人，我早就認識。他的名字，許多人根本不願再說出口，他們不願用自己的嘴給他揚名。
安德斯·貝林·布雷維克是我從前的一個朋友。我們曾經是四年的同班同學。+ u$ m0 N6 a" y. j!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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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tvb now,tvbnow,bttvb- J7 F. `% I! _; ?0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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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窗好友會議，布雷維克一向非常注意個人形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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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上的是同一所中學，是在奧斯陸同一個地區長大的。5.39.217.77:88985 r+ C# `1 }& h4 ^, J8 H
那幾年，我們幾乎天天都見面。有時一起去上學，一起參加學校組織的郊遊，有時候周末也會約好了聚一聚。$ `) I; E* l4 N: G" v9 L9 H
最開始，我根本不能相信眼前的這一切是真實的。難道，他真的就是於托亞島上那個金發碧眼的槍手？那個剛剛謀殺了這麼多青少年的兇犯？公仔箱論壇2 k+ s7 e. e/ G
就是這個人，曾經玩弄島上青少年的純真，告訴他們「你們都很安全」，催他們靠得更近一些，然後，端起自動槍，對準了近在咫尺的人群……這個人，真的是我昔日的朋友、同窗？3 s5 R6 I& f% r# i( U
是的，這一切，都是他幹的。5.39.217.77:8898. L/ d. k+ x( D! w$ [8 R5 p3 W
他和我，並沒有太大的區別。我們年齡一般大，上的是同一所學校。我們兩人物質上幾乎從來什麼都不缺，在這個高福利的國家，我們也從來不曾是什麼社會不公的受害者，公仔箱論壇, j9 T* s) p" ~3 C* P
當然了，我從來沒有用了好幾年的時間坐在電腦前研究如何造炸彈、閱讀極右翼組織的網站。公仔箱論壇$ @7 ~' j' C1 Q9 q* R, E
更重要的，我的心中從來不曾像他一樣充滿了狂怒、仇恨。
我迄今仍然不能理解他心中的那些恨都是從哪兒來的？現在，許多人都把他看作妖魔、怪物。我仍然記得他的微笑和戲謔。5.39.217.77:8898, O9 E" j* b& C$ u9 N8 L+ G
我記得，有時候，安德斯會從你身後突然跳出來，衝著你的耳朵大叫一聲「哇哈」，就是為了開個玩笑、嚇唬人。tvb now,tvbnow,bttvb* H3 H7 P( J6 X6 J) I4 w5 \( @
當年，這是他在校園的招牌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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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

我還記得，他對健美、Hip-hop（嘻哈音樂）越來越感興趣，他總是特別注意保持形像。tvb now,tvbnow,bttvb  y7 r" J+ b2 V4 u# \; D
在我們同窗生涯接近尾聲的時候，我知道，他已經開始服用促進肌肉生長的激素。但是，他並不是完全不合群，也不是無法與人共處。5.39.217.77:8898+ d# e  ^$ a7 U, c+ h% O3 ]$ s
簡而言之一句話，他沒有太多不尋常的地方。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I( h8 N/ }' \
就在出事的那個星期，我還幾乎不止一次碰上過他。5.39.217.77:8898! q8 ?0 `' N" P# T9 u; f) \0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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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托亞島，受害者大多是青少年。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R8 l# q! @( X+ ?' }7 l# @0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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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在奧斯陸中心。我猜想，他可能比我早到了幾十分鐘、或者一個小時。他來引爆炸彈，沒過多久，我到現場來報道。8 l7 f& P0 k( b2 r
我們還差一點兒在於托亞島碰上。不過這一次，我比他先到。
槍擊事件的前一天，星期四早晨，我耐心地等著渡船，帶外交部長約納斯·加爾·斯特勒和我們一行人到對岸去，斯特勒將在那裏發表演說。6 I/ q  ~  }1 ^% _6 A
島上的人都直呼其名、稱呼部長為約納斯。他獨自一人坐著黑色的奔馳車，沒有保鏢安排，沒有助手，也沒有新聞秘書陪同。只有部長本人和司機，司機坐在車裏等候。tvb now,tvbnow,bttvb3 R- g  @' L5 ~) ^7 v5 N7 W
約納斯穿著很隨便，一條牛仔褲，一件套頭衫。在短暫的渡輪旅途中，和其他的人隨便交談。5.39.217.77:8898: c# q7 d0 i( D7 l5 A
上島之後，我在一個小小的紅色木屋前的草地上坐下來，和其他幾百名夏令營成員一起聽約納斯發表簡短演講。演講的內容是非洲東部的飢荒以及巴勒斯坦建國的前景。tvb now,tvbnow,bttvb6 L, W  A' _' P' L, W
此後，他換上一身運動衣，參加了一場足球友誼賽。部長的隊伍輸了。公仔箱論壇# O1 ~, g$ Y$ \, l
參加那場足球賽的許多人、以及站在場邊歡呼助興的幾十人現在都已經不在人世了。tvb now,tvbnow,bttvb7 u" a" p$ I3 R7 Z" p' A
他們被子彈擊中不止一次，而是兩次，槍手要確保這些人沒有生還的機會。他們還都是孩子，我還能記起他們的面孔。
我不知道安德斯的動機是什麼。但是，不幸的是，我並不認為他瘋了。如果我認為他是瘋子，到真有可能給我們兩人之間劃開一個讓人心裏更能承受的界限和距離。tvb now,tvbnow,bttvb' D1 {7 m' e( P; i: d+ c7 \
同窗生涯中我對他的了解以及後來我在他所謂的宣言中讀到的東西都不能說明他是瘋子。相反，他冷酷、聰明、頗有心計。
我所認識的安德斯不是妖魔鬼怪。正如俗話所說的，他不是一片孤島。他是社會的產物，是我們當中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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