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 8旬老農(有片)「嫁水牛」雙流淚！掛心重逢　牛牛搖尾終肯吃!

2018年11月24日

記者李依融／採訪報導

雲林虎尾鎮8歲水牛要離開80歲老農陳保來，聽著爸爸叮囑「去新家要乖」竟然掉下眼淚，讓接手照顧林家良相當震撼，「阿伯很捨不得，那個場景就像是嫁女兒一樣，牛真的聽得懂人話。」這也讓第一次照顧水牛的他感覺責任更重了，怕牛牛不適應，半夜每1、2小時就醒來查看，「好像在照顧Baby的心情」。

▲阿伯叮嚀牛牛搬新家要乖，可見和牛的感情相當深厚。（圖／林家良提供）

36歲的林家良5年前歸鄉在雲林土庫鎮務農，以不用農藥、不施肥的自然農法栽種「回鄉米」，他聽聞許多老農以水牛農耕，但現在水牛被機器取代，老農也漸漸退休，最後助人牛牛下場是賣給牛販，遭宰殺食用，做成牛肉麵、牛肉丸，「我覺得牛這樣賣力幫助人，辛苦一輩子，牠們生命結局不應該是這樣。」於是他接受「牛友」的建議，接手老農無力照顧的水牛，「其實我的人生規劃裡從來沒有養牛啊！根本想都沒想過！」

▲林家良從來沒想過會養牛。（圖／林家良提供）

林家良在勻凱農場李聖達父子的幫助下，從無到有搭建牛棚，而他的第一頭牛就是陳保來的8歲母水牛，以人類年齡來算大約3、40歲正值壯年，由法師釋印隆命名「證健」，希望牛兒健健康康。林家良說，當時向陳保來說明要收容水牛，對方還猶豫很久，「阿伯很疼那頭水牛，怕我騙他要收容，其實是要去宰殺，阿伯捨不得不願意讓水牛被屠宰。」在努力遊說下，陳保來總算願意放心將水牛交由林家良照顧。

▲去新家前，阿伯和阿伯的兒子幫牛牛最後一次沖澡。（圖／林家良提供）

要接證健到新家那天，陳保來牽著一起在田中辛苦的好夥伴叮囑，「要讓你去新家好命，換人照顧不用再做工了」，牛牛的眼睛突然充滿淚水，眼淚就這樣滴下來，讓第一次接觸牛的林家良相當驚訝，「養8年有感情了當然會捨不得，但是我真的沒有想到牛真的流眼淚，那個樣子就像是嫁女兒一樣。」因為親眼見證了老農與牛的羈絆，林家良更覺得責任重大。

▲親眼見到水牛落淚讓林家良相當驚訝。（圖／林家良提供）

陳保來準備了水牛平常用的碗要帶到新家，還割了好多牧草當「嫁妝」，甚至交代林家良，「我們沒有很富裕，但是要是牧草沒了，隨時來我們家割，娘家無限量供應。」然而到了該離開的時刻，水牛不肯上車，陳保來哄著「我開車帶你去逛逛」，水牛才終於聽話。林家良說，證健非常聰明，「下車的時候牠看不到阿伯，就不下來了！我們一邊哄一邊騙『等一下阿伯就來了，先下來喝水休息。』，騙了好久牠才肯下車。」

▲真的是「嫁妝一牛車」了，牧草都是阿伯特地去割的，就為了給牛牛送行。（圖／林家良提供）

剛到新家的證健還不太習慣，不怎麼吃飯，林家良也擔心牛的情況，夜裡每1、2小時就到牛棚查看，「感覺像是養Baby一樣，只是這個Baby真的是龐然大物。」陳保來11日到新家探望老朋友，林家良表示，「才2天沒見，牛看到阿伯像狗一樣，馬上搖尾巴都在哭，我就跟阿伯說以後想牠，可以常常過來說說話、探望。」見過阿伯之後牛牛終於開始吃飯，林家良相當欣慰牛牛的適應情況好多了，「大概是心情很好吧，吃了好多喔！」

▲▼林家良半夜還去看牛，阿伯來探望後，牛牛高興地吃了好多草。（圖／林家良提供）

陳保來的水牛。（圖／林家良提供）

事實上在「找牛」的過程中，林家良也有遺憾的事，「其實證健是我們找的第二隻牛。」原來他們和第一隻牛「遲了一步」，「那位老農也是猶豫很久，結果我們去的那天晚了一步，他說早上牛已經賣掉了。」雖然對方沒有明說牛的下落，但推測很可能已由牛販屠宰。後來遇到證健也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緣分，林家良2年前路過78號快速道路，看到旁邊的田有農夫和水牛在耕作，「我後來看照片，就發現那好像就是阿伯還有證健，原來早就見過面了。」

▲林家良翻出2年前的照片，原來當時就和阿伯、牛牛打過照面。（圖／林家良提供）

林家良除了接手證健，也把阿伯的傳統牛耕器具全買下來，「這是很珍貴的文化資產，即使要花一筆錢也一定要買下來，因為不想讓以後的小朋友只能在紀錄片、書上看到，或者只是聽說，想讓他們親眼看看、親自體驗。」

林家良預計還能照顧10多頭水牛，也打算大約2個籃球場大的地規劃成「牛牛運動場」，讓這些在農田賣力耕耘的牛退休後有好的歸宿。養過兔子、鴿子的他笑說，「以前課本不是說什麼癩蛤蟆龐然大物、拔山倒樹而來嗎？養牛之後就有那種感覺了。」林家良的牛不需要耕田，「之後要帶證健去鄉間小路散步看風景，人家遛狗遛貓，我就遛牛。」想像著這個光景，他也不禁覺得有趣而期待起來，雖然養牛從來不在計畫中，但這個驚喜似乎讓「回鄉」更加踏實了。

▼台灣傳統農村中的「人牛情深」是最美的故事。（圖／林家良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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