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事討論] 林行止:利己利人不可顛倒音義不爽番人改姓

本帖最後由 felicity2010 於 2016-5-20 02:15 AM 編輯 tvb now,tvbnow,bttvb6 ], _. e% R5 l

林行止:利己利人不可顛倒音義不爽番人改姓公仔箱論壇; H* A& t6 a& h6 l/ M( e) O*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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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旭暉教授與鄭吉雄教授的對話（本報五月七日A二十二版），一如過往Simon's GlocalChatroom的訪談，問的簡約扼要，答的詳盡有物，頗值一讀；鄭吉雄一九八二年赴台升學，二○○二年成為台大教授，十年後迴流香港，現為香港教育學院文化史講座教授……。這次對話最令筆者「感動」的是這段平平無奇非常簡單的對答──

問：為何願意回到香港從事研究和教學工作？6 g1 V( g- k* z2 B; j$ `

答：我的青春壯歲，成家立室，都在台灣，直至二○一二年才返港，期間離開香港恰好三十年。做此決定主因有二，其一是希望把握機會多陪伴年邁的父親；其二是被香港教育學院高規格的禮遇和誠摯的邀請所感動。再說，香港是我出生和成長的地方，回饋香港也是我心之所願。

鄭教授說的是真誠樸質的「人話」，沒有半點「離地」的誇誇其談，他迴流的兩大理由，都與「個人利益」有關，這正是資本主義社會亦是阿當．史密斯鼓吹做人處世應有的態度（自己得益之餘亦令社會受惠，而「自己」與「社會」的次序不能顛倒）！若干年前，本地有位學人犯官非被告上法庭，後獲判無罪，他響應記者問感受時說非常高興，因為他又有機會服務社會（大意）！乖乖不得了，這與「專門利人毫不利己」的雷鋒同志有什麼分別。5.39.217.77:8898* h: X: f; V# R9 t. ^

沈教授最近「暫離香港」的「聲明」，述說他的去留，香港利益優先，即完全為香港好才有此決定；聽完鄭教授迴流香港的心聲，沈教授是否要稍為修正他的「聲明」!?tvb now,tvbnow,bttvb6 _% p4 a, U) ~2 B! n

■翻我國的「古」書，少不免見許多早已不存在的姓氏，它們的「滅絶」，在封建時代有眾多今人意想不到的理由，稍後當作短文說之，現在要寫的是英國（其實是英語世界）不少姓氏，因為字義愈變愈不雅或令人有粗鄙以至猥褻的聯想，漸為「用家」唾棄，其中Cock姓的「沒落」最顯著。此字源頭，可能來自荷蘭文deCock即現代英文的Cook，一本新書《英文中借用外文的歷史》（P.Durkin: Borrowed Words: A History of Loanwords in English），則說Cock是源自古英文的Cocc（公雞）……。無論如何，字面解釋是公雞、雄禽、風信雞（設於高處示風向的木雞），亦有洋洋自得、生氣勃勃、盼顧自雄不可一世的意思，而其公雞及生氣勃勃之義，另有隱喻，至十九世紀初，已「順理成章」衍變為「陰莖」的同義詞，因其易上口，很快深入民間，五月四日本欄所寫「領結愈大那話兒愈小」中的「那話兒」，便用此字……。因此緣故，姓Cock（也許祖上是廚人因以為姓）的人，遂紛紛改姓。據五月五日一篇題為〈令英國人尷尬的姓氏沒落記〉（The decline of Britain's most embarrassing names）的網絡短文，引述內政部的統計，顯示從一八八一至二○○八年，以Cock為姓的人，少了百分之七十六（比例上一八八一年有百人姓Cock，至二○○八減縮至二十四人），同樣令人臉紅的Balls（睪丸；波〔爾〕斯）減百分之五十六、Bottom因有「屁股」之意，期內亦減百分之三十六……。這類有「不雅成分」或「下賤聯想」姓氏之式微，不因人口驟減，而是改姓者眾，以Cock為例，改姓Cook或Cox者數不在少，Cock氏遂人丁愈來愈少。筆者有一本寫稿時未能找出的《儍福星英字典》（筆者戲譯：The Coxford Singlish Dictionary），Coxford為Talk Cock和Oxford的混成字，Talk Cock是新加坡式英文的「亂噏」（Talk nonsense），把Cock引入日常用語，英國之外，也許只有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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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姓改名，中西古今都有，「小時候」讀過南洋學者蕭遙天的《中國人名研究》（有國學大師饒宗頤的序文，稱此為我國第一部姓名學之專著），若找出將作一文。西人改姓改名，遠比國人隨意，如涉獵經濟學的人無人不識其名的故經濟學諾貝爾獎得主森穆遜（P. Samuelson），他的兩個侄兒，便嫌此字太「不像話」，擅改為Summers（之一為經濟學大家，哈佛前校長、美國前財長、現任哈佛講座教授）；美國營銷專家「爆谷」（Faith Popcorn），原姓為詰屈聱牙的Plotkin，她認為太難讀，不利「營銷」，索性改為老少咸宜無人不識的「爆谷」！把Cock改掉，小兒科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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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前，在首爾舊書店購得商務書館於公曆一千九百零五年、大清光緒三十一年擺印（即承印，清代用語）的《地理問答》，扉頁有對聯雲︰「地如一球舉天下洲國環繞創造乃真神踐履者宜謝上主理參萬物胥世界底蘊包藏研窮在我輩教育時先啟童蒙」，既概括此書涵蓋的內容，亦點出此為教會的出版物。看英文〈序言〉，原著成於一九○一年，為基督教上海「差會」（Mission）編匯。有兩篇中文〈序〉，作者分別署名餘姚蓮溪氏王亭統及滄桑主人；此二〈序〉皆言之有物，寫盡當年的「世界大勢」，其一雲︰「輪舟鐵道，海陸交通，郵筒電線，中外無滯，揆諸全球形勢，幾成萬國為一家……」童蒙因此非學世界地理不可。! j, }8 k8 m% Q5 ~7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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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出這本殘舊的書，目的在說點譯名，雖然事隔只有百餘年，但很多國家譯名已不知所云，如「散散勒法多」、「日斯巴尼亞」、「庚哥」及「撒莫」等；有音可尋的則有「希利尼」（希臘）、「稅資」（瑞士）、「支利」（智利）、「瓜第瑪拉」（危地馬拉）、「阿很第那」（阿根廷）、「烏魯圭」（烏拉圭）、「美希哥」（墨西哥）、「分額兌拉」（委內瑞拉）及「奧斯達利亞」（澳洲）等。' c/ i# V' y) G1 `$ r

本書的譯名，今人看來雖然千奇百怪，不少莫知所云，但書的內容以「問答」形式出之，對世界各國天文地理以至民風物種的解釋，非常扼要清楚。茲舉一例──

問︰「大清國南界有何三國與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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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暹羅緬甸安南三國，南海又名中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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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為我國領海，真的是「古已有之」！

‧閒讀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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