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税改革是制度改革关键突破口

前几天的帖子论及滞胀之后的经济形势沙盘推演，萝莉啰嗦一大堆，充满着末日来临的恐怖气氛，其实不是我有意渲染妖言惑众蛊惑人心，而是按照经典复苏——繁荣——滞胀——衰退——萧条的经济周期模型推测罢了。但回顾经济史，我们会发现，其实现实世界运作方式是混沌的，也就是说，有时可以观察到明显的周期摆动，有时则未必。在关于中国经济崩溃论中，我听到的最早的，应该是在2000年左右看到何清涟女士的《现代化的陷阱》，即使当时我经济学理论道行浅薄，也能看出其破绽百出，但后来她与程晓农合作的中国经济衰败前景论述，当时确实让我觉得精彩纷呈。不过后面十年超级繁荣现实显示，这两个所谓的经济学家，是四，也就是两个二，大错特错！至于美国一些人的中国崩盘论，在2000年前后更是大行其道，我都见惯不怪了。7 G) A7 v+ n+ Y9 x3 E$ O

在2001年经济超级繁荣周期开启之后至今，差不多每年，我都听到若干经济学家和分析师跳出来，说中国经济要硬着陆，但对不起，以年度计，中国经济几乎都是在天上飞，从未坠地过。如果以季度计，在2004年上半年、2008年下半年以及2011下半年到2012年一季度，确实存在明显的跳水现象。你非要说这是硬着陆，这也不是不可以，但绝对很牵强。就我本人而言，从2004年到2006年，在中央部门政策研究部门从事小城镇政策研究工作，有机会实地调研若干次，对于中国经济一直信心满满，不用太学究，因为生机勃勃的现实就摆在那里。& _& q) I& p'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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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十年来，我的研究，基本是吃那两年的实地调研的老本。实地调研带来的直观感受，与纸面上的数据整理心得，完全不是一回事。但近两年来，虽然我不接地气久矣，对现实世界有所隔膜，但明显感觉到经济活力在持续下降：麦当劳、肯德基的服务员，居然大部分都是大妈婶娘；军队招兵居然愿意要收纹身男、耳钉客；富士康里面的青年工人对未来一片茫然；平均工资日益上涨，但大学毕业生充斥着人才市场，却鲜有谋生技能，起薪甚至低于建筑小工；二三线城市郊区不断有“鬼城”层出不穷；移民潮越演越烈，赋税越来越高，创业潮却日益消沉，等等等等。这一切，在十年前还是很难得一见的现象，现在很普遍了。说明经济增长的约束条件日益变化，后面走势真的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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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何变？是真的崩盘之下三千尺？还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个，其实是未知不确定的东西。还是要看经济约束条件朝着哪个方向变化。我一向厌恶讨论“应该如何”，而喜欢说“将会如何”，但这个城镇化帖子写到这里，不说“应该如何”，是不可能的了。下面论述一下中国经济今后破局大萧条的对策。5 q( r) F, R% O0 o1 p( y1 y

现在老大们拿城镇化做经济结构转型的抓手，这是对的，但具体政策，据说是从户籍改革入手，这又是伪命题了。何也？要知道户籍归公安系统管，公安系统的同志们对此早就不耐烦了，早就想户籍自由了，因为强加在户籍上面的诸多福利，根本不是公安部门做主，但具体执行的成本却是由他们来支付，他们当然希望早点户籍改革。但北京户口放开了，大家都涌进来，大学招生指标怎么办？从幼儿园到中小学的财政补贴怎么办？养老社保，谁来支付？这一系列的问题，切切实实涉及到财政资源再分配的问题。所以据说十八届三中全会的户籍制度改革，是从中小城市开始，这不是废话么？那地方户口值几个钱？那些城市什么时候对外封闭过？: v) D a% B: ?; I9 i7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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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增长，第一需要生产要素自由流动，而劳动力自由流动最为关键。人流又是跟着财政资源走。如果真正做到健康有序合理的城镇化，那么第一改革动作，应该财税改革。中央真正对地方让利，同时承担起中央财政应该承担的责任：九年义务教育支出，以及全民卫生保障。记住，是九年义务教育，而非职业教育和大学教育，这块，应该交给市场，放开教育管制，容许民间私立办学，砍掉对大学教育的财政过度倾斜，是卫生保障，而非医疗保障，应该放开自由行医管制政策，政府只负责公共卫生安全，而不能介入医疗服务供需中去；试问中小学教育和卫生医疗水平，全国城镇水平都差不多，考大学的几率，全国各地城镇机会均等，谁愿意跑到北京上海这地方来？

而对于北京上海等一线大城市而言，教育医疗等服务体系的放开，本身也是城市合理布局的必要条件。在欧美国家，尤其是美国，居住在市中心地段的，只有穷人和富人两个阶层，前者是因为政府财政补贴可以赖活着，后者因为有钱可以好生好死无限风光的爽着，至于中产阶层，他们是扎堆分片居住在郊区的。之所以如此，就在于教育医疗等公共服务，基本市场化了，是跟着人群走的。哪里有市场，哪里就有相关服务。而在中国城市，教育医疗等公共服务资源，由于行政严厉管制，只集中在核心地段，这导致此类地段房价畸高，各类人等集中扎堆，穷人放屁、白领打嗝、富人咳嗽可以同时同地产生奇妙的共鸣。类似欧美城市群中的卫星城镇簇团布局，在中国，不是很常见——而本来这应该是城镇化进程的必然现象。财税改革不仅对于教育医疗体系的改革，有着辅助意义，而且对于中国城镇化合理布局，更是不可或缺。试问，地方政府整天琢磨着如何靠卖地搞钱，或者搞城投公司从银行圈钱，那地方建设和城市财政会扭曲到什么地步？有人担忧地方财政有钱后，地方政府如何胡作非为烧钱无极限。但同志们啊，它财政困窘时候，圈钱搞钱，糟践起钱来，也不含糊啊！当然，如何约束财政乱花钱，是另外一个话题，由于现在到处抓人，这个，就不聊下去了。5.39.217.77:8898) m1 N8 J) y8 g& r) |1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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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财税改革，是体制改革的钥匙，不是说这地方不动刀子，其他地方改革就不见成效。而是说，这应该是推倒中国经济制度障碍多米诺骨牌中第一张牌，你从财税体制入手，事半功倍。不然，其他领域的既得利益一旦被触动，他们嗷嗷叫起来，那是不好玩的。譬如你不负责九年义务教育，却放开教育管制，容许民间办学，那么地方财政肯定也不管，老百姓的孩子肯定要接受九年教育的，但绝非成为“义务”，失学率飙升估计在所难免，到时教育官僚喋喋不休之，难道终不成再开回头车？再譬如你土地确权，容许耕地和宅基地自由流转，打破土地一级市场垄断趋势，但分税制不改革，地方事权财权不对称，他们最终还是拼死抵抗土地确权和自由流转制度改革的，非如此不能过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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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税改革是平衡目前各方利益的关键点，也是制度改革深入的最佳切入点，更是中国城镇化进程的关键所在。但对于中国经济而言，这是防止硬着陆的防护垫，还说不上新一轮繁荣的燃料。这个，以后我慢慢阐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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