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生活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或者将要发生什么变化,对此,我既一无所知又有些迷茫,我漠视它的存在,就像漠视我自己一样。很多的人在一起生活,但我丝毫影响不了别人,别人也影响不了我。我就像一条游离于外的鱼,浮在浑浊的细流中艰难的呼吸,因为泥沙阻挡了我与外界接触的一切通道,只有呼吸才表明了我曾经生活过。我常常感到痛苦,在别人不经意的角落偷偷地向外观望。公仔箱論壇* q9 n) u7 s. x2 Z% i- O r
我曾经把某些想法讲给愿意帮助我的人,可是我的任何一个细微的想法,只要他们发现有什么新鲜之处,就觉得难堪、惊骇、手足无措,甚至感到绝望。而在我从他们眼前消失之后,他们就津津乐道、眉飞色舞、手舞足蹈,把我刚才谈给他们的心事用形体和语言渲染到极其荒诞、滑稽的地步,且表现出愤愤不平的样子,似乎我干扰了他们唾手可得的利益,破坏了他们刚刚用心建立起来的秩序、文明和制度。可当我刚一转过身又来到他们面前时,他们则立即停止刚才的谈话,有几个人正在兴头上,来不及合住他们正在张开或将要张开的嘴,而惊愕地看着我,似乎想告诉我,他们本不想谈论这件事,可是自己管不住的嘴被其他的嘴诱惑着只是张了张,还没发出声音来参与我的这件事,或者无意识的说出来一些话,却是与我的这件事没有丝毫关系的另外某个重要的事情。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走我的路。而另外几个人低下头,显出极痛苦的深情,表明他正在思考某个重要的问题,然后要做出与他们身份和地位极不相符的不敢轻易作出的决定。不时还斜着眼睛瞟我一眼,好像要等我走远了,他们才叫我返回来,告诉我他们最后不得不这样选择的决定。或许,他们在这时脸上还挂着一丝微笑,至少是不易察觉的微笑。但是对我这样漠视一切的人来说,我根本就没看到他们脸上的微笑,或者当时看到了,后来却由于某些事的干扰而忘记了微笑的存在。后来与别人谈起这件事时,他们坚持说他们当时在微笑着而且很开心很自然地告诉了我结果,他们还希望也很乐意为我做任何事情,而不至于漠视我的存在。公仔箱論壇8 K" e8 n4 ?2 B" }1 K
但我能较从容的面对他们,教从容的将之纳入生活,他们可能使我感到忧伤疲惫,另一方面却使我挺了过来,表明我有些冷漠、拘谨、胆怯。不管是我还记得的少数几个,还是我已忘记的无数个,都 源于我们所能达到的这一最高幸福、这种温暖的聚集一处。
! @) l4 ^+ h1 o' M$ v+ u1 F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但是,有时候,那些刚刚从我心里冒出来的幸福和温暖,轻飘飘的从指尖溜走,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tvb now,tvbnow,bttvb/ J6 K% ?- `' c* X* {1 \
起初,大家坐在一起,公开的坦诚的表达着自己对邻居被盗窃的想法。有些人马上停下了需要紧急处理——不这样做就可能导致很大损失——的事情,有些人从大老远跑过来,还没来得及穿好衣服和鞋子,就参与讨论,发表自己成熟的意见,或者正在思考某些成熟的意见。总之,这样热烈的场面让许多人激动,让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一下子回到了更为遥远的年代——那时,他们看着墙上慢慢行走的阳光,忽然就想起自己年少时的美丽,想起了自己在别人家做客时的荣耀,满足的神情弥漫在讨论的现场。许多人受到感染,尽量维持着和谐的气氛,大家相互散着香烟,就某个问题一直处在深层次的讨论中,也有人提出了一些值得大家注意和思考的问题,很可能就要做出结论的时候,一些遐想就出现了断痕。热烈的讨论在一个小小的问题上出现了分歧,不错,是分歧。有人说,他看见一个陌生的人在角落的阴影里偷偷向外打电话,而且打了好长时间,看样子不像是谈情说爱,更不像是给亲人报平安,而是这个人想借助打电话来拖延时间麻痹别人对他的注意,因为他的心里早已想好了如何向邻家下手,或者在心里早已下了手,只是还没来得及逃走。有人对这个说法提出异议,那个人根本不是在打电话,而是做了一个与打电话相同的手势。做了一个相同的手势怎么就能说是打电话呢?就算是打电话,但那人脸上的神情绝不是一个真正的贼的神情。那么,一个真正贼的神情到底是什么样子呢?谁也没见过!谁也没见过就能说那样的神情不是贼的神情?这成了目前讨论的焦点问题,也是一个很复杂的也是重要的问题,需要很长时间的观察,才能确定今天的贼是什么神情,才能决定那个陌生人是不是真正的贼,大家才能想办法解决被盗的事情。于是,有关贼的疑惑缠绕在讨论的人的心头久久不肯散去,似乎谁是贼的问题高于目前惨重的损失——东西被盗的现实。现场出现了沉默,而且第一次的沉默比随后到来的沉默更加沉默,大家都在思考贼的神情应该是什么样子!那个打电话的人是否是真的贼!在许多次沉默之后,谁也不能说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结论。于是,不欢而散。于是,大家心里都装着一个贼。至于打电话的是一个怎样的人,已经很模糊了,就像很久以前发生过的一件事,只有那个贼的影子很清晰的装在人们心里,就像一个懒惰的人永远不肯离开自己的家到外地去旅行,时时让家里鸡犬不宁。 Y/ |. H% | U" w$ `6 n8 a1 g) i
于是,所有的贼影被装在心里而不肯轻易露面,大家只有靠那一点点可怜的记忆去寻找贼的神情。你盯着我看一会儿,我盯着你看一会儿,彼此都在寻找对方脸上可能存在的贼的神情,哪怕有一点点迹象,人们也不放过对贼的想象和猜测,好像人人都成了大家心目中的贼。一时间,贼影重重,看得人眼花缭乱,上了年纪的人,戴着老花镜行走,拿着放大镜在地上一遍遍寻找贼走过留下的脚印。年轻的人戴上近视镜,站在高处向远处望去,在模糊的人群里寻找贼的背影。可最终谁就是那个真正需要找的贼,大家一时又拿不定主意,只能在自己的心里一遍遍的猜测,一遍遍的想象。5.39.217.773 A! ?- v/ _" c9 S, a
后来,大家都愿意呆在家里不肯出门,除非有非常重要的而且非办不可的事,才会给自己脸上抹上厚厚的化妆品,或者把一张陌生的面具贴在脸上,有时甚至到了自己也不认识自己的地步,这样谁也不认识谁,当然就不可能被指为贼了。因为贼影重重,谁也不愿意成为一个被贼影包围的名符其实的贼。公仔箱論壇* {- `7 N% h2 a0 H. d% S" t M( Q
大家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有关贼的问题成了大家心头不能忘却的重负,而小心谨慎的生活在一片阴影之中。
3 c z8 P; g! z# l- [tvb now,tvbnow,bttvb 当我的生活确实发生了这些变化以后,我先前视为大计算中的小错误就轻而易举的被忽略不计。我离群索居,形影相吊,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到我的存在,我才能感觉到我的生活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