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時候，父親常常帶她爬到屋頂上，晴天時看星星、月亮；陰天時看層層又濃又灰的雲．[/fly] 還記得，剛開始，父親一手抱著她，一手抓著梯子，緩緩的爬上屋頂．在父親的胳臂裡，好穩，好有安全感．後來她大一點，父親就讓她自己爬梯子，在她快爬到屋頂時，伸手拉她一把；下來時，父親就在下面接她．中秋節，父女倆人在屋頂上看星星、月亮，她興奮地大叫：「好圓、好亮的月亮呦！」小小的臉因此而流露欣喜． 公仔箱論壇* f5 y8 |; V8 Z5 i" X" L
8 O2 B/ G1 G N' s, x國慶日時，他們在屋頂上看煙火，五花八門、炫燿奪目的煙火，讓她高興地手足舞蹈，嘴裡直喊：「好漂亮呦！好像花呦！」當飛機飛過時，父親指著它道：「這是一隻很大的鳥哦！它可以載妳到天空飛翔呦！」她的眼睛睜得圓圓亮亮的，充滿好奇．看到女兒高興、認真、興奮的稚氣表情，父親感到很開心，他希望女兒永遠快樂而他們能一直這樣下去．但是，每個小孩都會長大，都會離開父母．女兒漸漸的上了國中，課業繁重，不再有時間到屋頂去看夜景． / o2 P1 t: F4 b- [5 r. H. `( L( Z1 e
0 T& c$ |" q" @) a5 |2 T0 Q5.39.217.77尤其是聯考前的幾個月，看她每天都聚精會神的念書，偶爾見她皺著眉，父親就好心疼．女兒念高中時，要忙著念書應付大學聯考，偶爾有假日，也和同學相邀出去，和父親相處的時間，不像以前那樣多．上大學後，女兒交了男朋友，動不動就是約會，總是對父親說：「 爸，今天我不家吃晚餐，不用等我了．」 看著女兒欣喜的臉，父親卻快樂不起來，想起從前女兒小時候， 一起在屋頂止乘涼情景，父親常常面對一屋子靜寂老淚縱橫． 4 H% u7 m4 Z( P: s; }4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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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女兒嫁給男朋友，從此離開家裡，更是讓他捨不得，漸漸地，卻也能接受釋懷．女兒剛開始幾年常回來探望父親，但後來因要照顧小孩，還要上班，所以探望父親的時間變少了．父親拿出女兒的照片翻了又翻，回憶著從前，他的頭髮已全白，手微微顫動，目光也模糊了，幾乎整天坐在椅子上．女兒由於忙碌著也無法照顧父親，但是她請了傭人來幫忙父親家事和照顧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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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父親七十歲的大壽來臨，女兒特地為父親開了慶生會，邀請了鄰居朋友來熱鬧慶祝一番，場面好不熱鬧，父親笑得合不攏嘴．尤其是外孫以童稚的聲音叫著：「外公，生日快樂！」時，父親感動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和鄰居朋友喧嘩；和女婿下幾盤棋；吃著蛋糕和女兒親手做的食物，父親一下子變得開朗起來．等到深夜時分，大家都走光，隻剩下女兒和她的家人．他悄悄地來到女兒身邊，對她道：「我們再去屋頂看星星好不好？這是我今年的願望．」 3 h1 K9 h/ C, J; V)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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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行啦！爸....你都這麼大年紀了，太危險了．」女兒不答應． 父親卻一臉落寞：「我有將近四十年沒有和妳一起到屋頂賞夜了，記得以前妳小時候..........．」父親回憶起從前． 「好吧！」女兒隻好答應，其實小時候的事已不大記得．在經過一番遮騰和丈夫的幫助，好不容易才把父親弄上屋頂，孩子也吵著要上去，最後，大家都上了屋頂．彷彿回到了從前般，父親和孩子都很高興， 她與丈夫也享受著涼風吹拂和欣賞美麗的夜色，一家人和樂融融．「啊！流星耶！」孩子突然大叫．但流星一閃即逝，不見蹤影．「小孩子不要亂講話！」丈夫這樣道，然後他們準備下來． 丈夫和孩子先下去，接著是父親，父親的手抖的更厲害了．父親突然踩了個空，直直的墜落地面． 「爸！」丈夫和她同時叫出聲來．趕到父親身邊時，父親隻剩微弱的氣息，嘴巴一張一合，似乎想說什麼，然後閉上眼睛，微笑的走了． 在父親的喪禮上，她突然憶起從前和父親一起在屋頂上的種種． |
發表於 2009-10-18 09:5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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