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出租房的邻居在QQ里说她要离开长安去广州,还说生了个女儿。算算,她女儿约莫满月了。可惜我在家,否则该探望。公仔箱論壇& b+ { g2 U2 e2 B; H- e
邻居说让广州的朋友帮忙照顾孩子。我估计届时她边上班边抚养孩子。至于孩子的爸爸,她只字不提,像忘了有这么一回事或者一个人似的。
: c; f' H$ {/ D, e. a) }7 Mtvb now,tvbnow,bttvb “我身体不大好。”她说。公仔箱論壇/ M6 u$ j' I9 _2 R7 {
“钱都花光了。”她又说。tvb now,tvbnow,bttvb3 g* I$ A0 s9 ~" y" i7 s
“手机被偷了。”她补充说。
! W- H( b z# ~0 M' ~5.39.217.77 我问是不是在出租房被偷的,她没说,或者没留意到我的询问。
/ u% Q& o$ Y% I 知道有些话我不该多问,就像有些话她不好多说那样。
+ r& e F+ {9 q4 q u U1 s5.39.217.77 她在公交车站旁边商场的一楼负责珠宝销售,节假日需全天候上班,俗称“直落”。如果我到商场乘电梯去二楼闲逛,在电梯缓缓上升时,如果我对眼皮下的左边玻璃那边的珠宝橱窗瞅瞅,运气好的话,就会看到一身职业装的她在与客人交谈,或者静静地站着恭候客人,或者与同事简短耳语。有了身孕后,尽管坚持上班,她还是谈到了辞职问题。“不知道会不会执行新的《劳动法》?”她站在六楼出租房门口的过道询问。/ p3 M4 D) I6 w& W) Y1 n
作为邻居,我了解到的是她的脾气不大好,所以孩子的爸爸拒绝跟她结婚。怀孕时她就知道可能面临的尴尬,义无反顾地生下孩子的原因是她流产过,这次可能是做妈妈的最后机会。匪夷所思的是,跟她同租两房一厅的同事,竟然不知道谁是孩子的爸爸。
. s Z) [6 Q9 U% k) L. {公仔箱論壇 事实上,上述情况我是道听途说,包括她不敢让家人知道这事,除了选择隐瞒之外还得学会敷衍。我想过向她求证,直到结束聊天,我还是选择了缄默。记得在她腆肚时与房东的老婆寒暄,说孩子的爸爸在深圳。在搬离出租房之前,我给她的建议是少接触电脑、多听音乐尤其是莫扎特。这些她明白,也许倦于做,或者建议在担心面前微不足道。
* [: u, S, }3 F7 w6 S5 Ptvb now,tvbnow,bttvb 世界有时就那么奇怪,做邻居时,跟她吵闹不止一次。一次她约同事彻夜麻将,且房门大开,闹得我差点报警。后来她学了乖,不是及时关门就是早早散场。当然,那段时间她一见我就嚷:“报警没啊?”
. K( G: N# b: D1 V% N8 A5.39.217.77 有时她会小声问我在长安是不是没一个朋友,否则怎么只见我进出出租房。我未置可否地笑笑,惹得她大骂“神经”,说我无药可救。
0 V, p/ j. G6 v; ~1 l3 n4 z5.39.217.77 骂归骂,到她生日时,居然也叫我吃饭。清楚记得那个半下午的天有些阴霾,还清楚地记得受宠若惊的我恰好有事耽搁而没去。晚上,她特意送来一块蛋糕。后来荔枝成熟时,她又送荔枝,说是家里的,尽管吃,有的是。难怪这两天隔壁热闹,原来是她妈妈来了。还跟个小男孩,兴许是她侄儿。
8 o4 n4 K( M6 i) F 心情好时她过来参观。“光线不大好。”她进门就说。“你不做饭啊?”狭窄的厨房只有一台饮水机。“租电视、床不划算,不如自己买;玻璃门上面的纸撕掉,通风。”她不客气地建议。“这些书,你都看过?”我摇头。她对着电视机旁以及地上的一堆堆书发愣。“可不可以借?”见我点头,就拿起《比萨诗章》,翻翻,放下,拿起《辞海》,掂量,再放,又拿起精装小开本的《雪莱诗选》,说就它了。第二天还书,她说不喜欢看它,希望我推荐,还说了要求。我不假思索地递过《意大利童话》,说看完了换下册……5.39.217.77+ V8 u$ }: C# v3 e& D6 b! r0 @7 z
一直忘了问她是否喜欢看卡尔维诺,也觉得问与不问似乎并不总要。现在在千里之外的家的午夜,我想到这位昔日的邻居,希望她像大多数童话故事那样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希望她只是暂时的单身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