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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轉貼] 五月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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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z. j/ J- gtvb now,tvbnow,bttvb  五月初遇见罗生。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Z' ^+ W# \  f; m
  傍晚时才醒来。赤着脚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捧着一杯冰水站在阳台上看天空。夏夜前兆,晚霞通红,心里空洞。眼角瞟过住宅小区栽种的黄金急雨,那种极香的金黄色花朵儿碎了一地。一个衣着干净的男人站在树下,仰头盯看我租住的单元。漆黑的楼道,有潮湿的木质地板。# C7 |2 T% R7 R1 s
  天色稍晚,我从楼道里走出去,古老的楼层,木质楼梯咯吱咯吱地响。
0 H- i! D! m  c9 x5.39.217.77  那男人依旧在盯看,我落入他的眼睛。他黯淡的神色亮了一下。我对他报以微笑。我是个疏离人群的女子,对我来说,陌生人是最安全的种群。我和每个人保持距离,很少有人与我交好。
$ z3 O8 {% h$ B! C. _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我想绕过男人走出去,但他拦住我。他说,我是罗生。
' }7 U8 ^+ I. T2 R6 Q$ ytvb now,tvbnow,bttvb  我轻轻地笑。我喜欢陌生人,却不与相识。我神情冷漠地走过他身旁,不想答话。他却一向跟在我身后。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6 E  x" E6 l' {
  我到深巷里一家低矮的影像店调换租看的碟片。到小的百货商店买烟。然后到BLOODY要了一杯蓝色玛格丽特。转过身,罗生靠在吧台旁看着我。他用棕玄色的眼眸盯看我的脸,很认真地说,我是罗生,凝,你是否还记得我。
" x% D" z% g9 O: m, c  我摇头。5.39.217.77% @) M2 p# `; L& C% o- ^4 `2 s# r' J
  我不是凝,在此之前也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 e. h8 X, }1 ]: l$ O$ B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罗生很激动,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我满杯的玛格丽特泼出来,阴郁的蓝色染湿他白色的衬衣,他却不在意。  \$ T8 w: ]/ a" L6 \: n
  凝,你在怪我吗?为什么冒充不熟悉我?他的脸涨得通红,似乎有话要说。却不知该如何表达,只能不断重复。他蠕动着嘴唇。身材矮小的男人,在酒吧里抓住我的肩膀拼命摇晃。他用一种绝望哀婉的声音问我,凝,你在怪我吗?为什么冒充不熟悉我?
4 @4 P' x* i- F2 r6 O& S& X  他的手掐得我肩膀生疼。我用力摆脱。把剩下的酒连带杯子砸在他头上。我说,我不是凝,你认错人了!公仔箱論壇; y8 h3 q  p1 D- R4 H+ }
  玻璃割破他的额头,血水和酒水殽杂在一路往下贱。他怔愕,失望地看着我。5.39.217.77, D2 l1 C6 w/ V% o! n; V
  半晌,终于抱着头蹲到地上,哭着说,不,你是凝!凝,是我错了!你知道我还爱着你!5.39.217.779 T1 j+ Q, Q: `/ M% l
  九九,怎么了?酒吧的老板看见这边有异样,过来询问状况。我不说话,冷冷地扫视他们两个,整理衣服,摇曳进舞池。公仔箱論壇! g% H* y; Q; p/ e- r* n! T9 |
  彩灯绚烂地旋转。歌声痴狂。男人女人在酒精的刺激下疯狂地舞蹈。我在人群中穿梭,把自己隐藏起来。) [) b% l  r. a8 ^
  心里却放不下罗生。
- s5 j$ n, x& h( n) N, u1 a: x; q  偷眼看已往,他依旧蹲着,血水从他抱着头颅的指缝里渗透出来,狰狞可怕。他的肩膀在抽搐,他在哭泣。我可以听到他的哭声。他哭诉,凝,你知道的,我还爱着你。
! }* ~3 p# Q$ V: c公仔箱論壇  ——罗生爱那个叫凝的女子。女子却不爱他。
: D/ @  d* E3 X3 D* x  R5.39.217.77  我不轻易生出同情心,反为罗生的卑微而不齿。他是跟随我进BLOODY的,眼看有更多的人注意到他,我跺脚,拖着他走出去。
. u: |, I( C# x4 s- Q* x1 htvb now,tvbnow,bttvb  我骂他,为了一个女人你值得?你以为你依然五六岁的孩子,可以随心所欲,想哭就哭吗?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4 N% }' t- p' w: }; X
  凝,你原谅我了!罗生突然之间之间之间爬起来抱住我,说,凝,你终于原谅我了!tvb now,tvbnow,bttvb  Q" e- Q# J( N, ?" F2 b1 C: d  Z
  我发现自己的詈骂只是徒劳,于是拥抱他,亲吻他的唇角,是的,我熟悉你,亲爱的罗生,我是凝。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4 b: k* }- s. o& z% l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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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 t3 o6 a; V  自此结识罗生,并和他成为朋友。那时候他已经是抑郁症的严重患者,药物让他的脸色略微浮肿。清醒的时候,他是个彬彬有礼的男士,在一家网络公司做设计,刚从外洋返来,眼时光霾,脸色苍白。罗生在下班后请我喝咖啡,为他的卤莽向我道歉。但他只是道歉,对凝只字不提。
+ k1 G8 Q' J, v6 m7 T公仔箱論壇  我并不是好奇心很强的人。他不愿意说,我自然不多问。( L: e8 X! c# m6 @7 D* Q" [- T- g9 C
  我们眼光游离地坐在咖啡店的角落里,透过透明的落地窗看行人脚步匆匆。我的头发披散着遮住半边脸颊。和他交谈过后我们友好地别离,我回屋子里持续上网写文章。
3 I, V, v" ~% F. W; n公仔箱論壇  我是以卖文字求生的女子,不轻易相信爱情,虽然眼见罗生被抑郁症折磨到如此境地。我们成为朋友,常沿长满青苔的小巷行走。他穿白色干净的衬衣,看起来清爽而文气。我神情寥落,乌黑而杂乱的发丝松散,破旧的牛仔裤,可以随时坐在地上,肮脏的耐克球鞋,颜色灰蒙。/ j% r1 J0 |' p8 m
  我们俩走在一路并不般配,常有路人斜眼看我们,但我们都不在意。一向冷僻地行走,漫天漫地地闲聊。更多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常常是两人相对抽烟,一根接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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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M$ [& \; I1 j  记得两年前也是这样的春末夏初,在网络里重逢莫烟,他对我说:我爱你。
( ?$ j5 t3 i* z& ^  F/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我们从深夜一向通电话到天亮。他用低沉的声音构想未来。他说,无论我如何对待他,是否接纳他,他都会一向等待我。我以感激回报他。7 q8 f- Z2 M! R
  但我没有爱情。6 U" T6 v5 A# |% n" x
  我有一刹那的感动。如果那一刻他在我身旁,我也许会用干净的欲望和他做爱,用身体的纠缠来感知他的爱恋。可是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我一人。我抱着电话机蜷缩在墙角,掰着手指,十年吧,如果你可以等待十年,我就嫁给你。我这样回答他。一年,十年,百年,千年,我会一向等下去,他宠溺而刚强地回答,声音温顺却不容质疑。
7 }* Q- ^! x. }4 Z$ K, S; R5 F7 ]. G( v  我不知道我是否会为他停下脚步,但那个瞬间我泪流满面。公仔箱論壇* U& l2 ~1 |# n5 x- S( d
  但我惧怕自己爱上他。我清楚自己是怎样的女子,爱上他大概他选择我,都会害了他。我不想葬送彼此的未来。我开始疏远他。用近乎绝望的方式让他遗忘我。tvb now,tvbnow,bttvb  V! e0 A& j; Z. m- _
  他有所察觉,想要挽留。7 h9 s1 Y2 s/ L/ F! q4 g# h
  他一遍又一遍地询问我原因。5.39.217.77) H& D5 V* e) K/ u- N+ p( R
  他说,只要我回到他身旁,他可以放弃一切。tvb now,tvbnow,bttvb% c9 r% t4 A+ t# e  R2 a
  他说,他甚至可以不要求同我结婚,只要能陪在我身旁,听我说话,大概仅仅能够看着我,他就知足。
! n" v% {7 z9 u. v# u7 f0 o7 htvb now,tvbnow,bttvb  他说,如果我真的放弃他,他会选择死亡。# l, y* M# D8 `4 R9 p7 |- `
  ……
7 e8 L7 D( V8 ~8 k* T/ a9 b7 M( a  我岑寂地看着他的邮件,一封一封删除,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在酒吧里买醉,逼迫自己忘记他。之后我终于无法漠视邮局每日送来的信件,我把它们聚集起来烧掉,就像聊斋志异里的小翠烧掉自己的画像,以求遗忘。
5 M3 ^8 A+ ?8 m5 ^0 \8 Q+ i- P+ utvb now,tvbnow,bttvb  最终,我断了电话、断了网络、不再复兴他的信息和邮件,最终索性换了手机号码。逃离了那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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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A" a0 w2 w+ o' C- C+ F/ w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莫烟不知道我新的地址,不知道我的手机号码,不知道我重新注册的邮箱,不知道我更新过的聊天工具。他从我的影象里一点一点走出去,我也从他的影象里一点一点变得淡薄。, o7 l3 k' ^% s3 B. x' ]
  氧气稀缺的时候,任何物种都会改变生存方式,重新退化。莫烟是善于退化的人,不会被外界变革镌汰。
: `3 c- e( k. P% o' G( Q5 Y公仔箱論壇  一年后我再次拨通他的电话,年轻须眉的声音依旧低沉而温顺。公仔箱論壇* }- g4 r9 O) C2 ~: u* f: b7 Q1 Z* [
  他换了新的女友。因为女孩儿戴着写有他名字的耳钉。他感动了,吻了她。" p* {% f# F7 z( k, A% \
  我从此不再相信爱情。因为自己不擅长退化。我成为暧昧的人,可以接受爱情,却不轻易相信。5.39.217.777 ^! `9 o0 j& ~7 H/ L* c
  所以我对罗生的爱情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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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f8 h- h* h7 U) q  m5.39.217.77  我通知罗生自己预备离开,在五月下旬,等我这篇文字写完。没有文字作为灵魂的出口,我对这个城市就会落寞。我喜欢这个城市,从遥远的地方赶来这里,穿白色的短袖衬衫,背着包出现在火车站的广场上。我闻到自己一向寻找的气息。但久住过后觉得失望,它是如此单调不值得依恋。
$ Z5 i' G' T" Stvb now,tvbnow,bttvb  罗生沉默着听我说话。) ?5 S) X. y, r6 J4 v5 v
  清冷的空气里,咖啡厅放着不知名的歌曲,女子用哀伤的嗓音歌唱,企图感染听者的心境。罗生问我,能否为我留住脚步,我想要保护你,我可以养你。
  N: Y1 M( D4 B& B! m公仔箱論壇  我说,我注定是个漂泊的人,停留只会让我死亡。对不起。
: y9 d, L0 `6 E; U4 X0 g公仔箱論壇  罗生说,她就像透明的胡蝶(butterfly),停留在午夜的阳台栏杆上,面朝外,抱着膝盖,平缓地抽烟看夜空。你和她很相似,都会在夜晚失眠,白天困倦。都会在阳光落落的午后、大概傍晚出门,从黑黑的楼道穿过,走进我的视线。; q+ e3 D5 e  j) l+ S
  我知道他在说凝,我第一次听他提及那个女子。
( S* o+ M  u. r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罗生懊悔自己去外洋,他向凝承诺返来后娶她为妻。但他忘记凝是喜爱自由的人,没有人可以束缚她,没有人能够休止她的脚步。等他返来的时候,凝已经不在。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2 f6 {2 j8 a/ b
  他失望而痛苦,无法自拔,吞下安眠药,却没能够长久沉睡,他被救返来。
; y% s& v! w) t  Y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他去她曾租住的单元等待,希望能够再见那个穿着玄色短袖T恤和旧牛仔裤的女子出现,但他,看见了我。5.39.217.77* Z5 w8 C; \1 w1 T. B
  我和凝险些一样的装束,一样披散着头发,一样不化妆,一样摇曳出玄色的楼道。他以为我是凝,所以和我并肩行走,想找回古老的影象。
6 Q5 ^$ B9 S8 S8 r)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然而我要离开了。
/ [7 h' a" V  l" a) f; H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我站起身拥抱罗生,表示我理解他的感觉。我知道爱上凝的后果。如他所说,我和凝是同类的女子。当初是自私也是体贴,否则我不会放弃莫烟。想必凝和我一样选择了逃避。
3 Q4 w0 {" X( s公仔箱論壇  我亲吻罗生。男人的唇角很温顺。我想到莫烟,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决定原谅他。他选择新的女友,只是为了走出阴霾。他幸福了,我原该高兴。就像罗生,我多么希望他幸福,可惜我无法替代凝,我依旧不能为别人休止脚步。
3 ]! [1 r6 ]5 p* j! C公仔箱論壇  我们沉默地别离。罗生的背影湮没在城市灯红酒绿的夜晚。我觉得,我再也不会看见他。的确,这是我们分离的时候。可是我的心里,为什么有不舍和惊骇。5.39.217.778 l% C1 D) B( g8 k, K)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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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传来新闻,罗生因抑郁症自杀。男人矮小的身躯从楼上坠落,没有张开双臂。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3 v) `: m* C  A3 s, I" l
  那天夜间他抽了许多香烟,坠落的阳台上零散着烟头,看来他犹豫过好久,却终于不能自拔。凌晨的时候他跳下去,下了一晚的暴雨,地上潮湿不堪,草色青绿,他却落在泥水里。
. }% S4 m4 ^1 h3 _4 B公仔箱論壇  听说这件事儿的时候天已经放晴,我正在收拾东西。我为这房间做最终的清理。发现了一张破碎的照片,压在破旧橱柜的脚下。那是一张经过电脑处理的数码相片,打印出来,撕扯得支离破碎。: e( u$ v* r; f' ?9 P6 q
  攥在我手心的那一块是照片的偏角,一团乌黑的发丝随风飘起。我想我看见了那头发的主人,一个穿玄色蕾丝胸衣的女子,喜欢赤着脚在屋里走来走去,照片上的她笑脸灿烂,眼光里却几多阴霾。
+ ?* D" {, c2 y) O1 V. }6 s  我在结算房租的时候无意中提及,女房东抓住照片看了好久,怅惘地说,不是曾通知你有女子在这里坠楼么?就是她了。好端端的女孩儿子,男友出国深造,他们有灼烁的前途。两人常常吵闹,却十分相爱,如果结婚,他们会幸福。但女孩儿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死去,不知道是想不开依然其他原因。夜晚坐在阳台的栏杆上抽烟,十分凶猛。面朝外,像透明的胡蝶亲吻花瓣,可最终,她亲吻了夜色。% `% z% z- A+ ]) r$ f/ w  u
  死得惨咧!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可怜了那男孩子,听说女友死后得抑郁症,前几天好象自杀了。女房东啧啧叹息。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4 e8 T; r" j/ `+ i' |4 L, Z) ]
  我心里一动,问她那女子的名字。5.39.217.77* s: p: x& L1 ~2 r$ v( K' ?  q
  女人皱着眉梢想了许久。约莫是凝。她说。那是个冷漠不擅长交流的女孩儿子,不轻易记得她的名字,但她男友这样叫她。2 V% e% E  [3 c* s
  我摇头。拖着行李箱离开城市。五月下旬,天气并不算很热。但我觉得气闷。坐上早班的长途车,窗外的空气令人窒息。我的眼光淡漠而遥远,思绪空洞。想到罗生和凝,想到莫烟,我把脸贴在窗户玻璃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宣泄的缺口。我没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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