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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內地] 計生政策:定的就是只搞三十年

10月30日電/昨天晚間,當全面放開二孩政策的信息開始在手機上刷屏時,田雪原的手機也不時響起。這位當年計劃生育政策出爐過程的見證者對中國青年報記者說,早在2009年,他就在人民日報發表文章說,計劃生育政策30年大限已到,人口政策應盡快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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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y3 B8 m$ }9 t. Z! i  一直致力於我國人口政策研究的中國社科院首屆學術委員會委員、人口所原所長田雪原介紹說,現在所講的包括放開二孩在內的生育政策調整,其實早在30多年前就已提出來。當初提出“提倡一對夫婦生育一個孩子”時,就已經考慮到計劃生育政策執行過長可能帶來的問題。 tvb now,tvbnow,bttvb5 x  f+ a) Y1 c7 k  s  w4 V, Y

1 b# L* \% z; ^; o/ K/ N  田雪原說,1980年召開的五次人口座談會提出的生育一個孩子的政策,主要是控制“一代人”的生育。而一代人的時間為25年左右,最多不超過30年。 tvb now,tvbnow,bttvb$ `, m/ n7 Z6 m, i1 n1 O+ M

. \- n* |: E- N$ u  a, K7 V) I$ p( G1 utvb now,tvbnow,bttvb  “既非權宜之計,不是搞三年五載,也非永久之計,不能搞50年、上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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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多年後,已經年逾古稀的田雪原依然對五次人口座談會的很多細節記憶猶新。他回憶說,當時正式出席會議的有63人,包括中央和有關部門的領導、自然科學家、社會科學家等。 tvb now,tvbnow,bttvb3 I" m$ k/ ^( P/ _: v.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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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會議委托,田雪原起草了座談會向中央書記處的報告。這個報告的總基調包括:一是關於“要大力控制人口增長”取得了共識,提出“提倡一對夫婦生一個孩子”;二是對於“生育一個孩子”可能帶來的問題做了盡可能多的討論、分析和預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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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w, s0 A7 s/ {tvb now,tvbnow,bttvb  田雪原說,當時的討論還是挺充分的。甚至有人在會議上提出,民間有“老大傻”的說法,如果只生一個孩子,會不會影響我們國家人口的智力因素。當然,針對這些質疑和討論,會議專門請了遺傳學者來回應,科學上並沒有證據證明“老大傻”。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W1 q" s) ?/ J8 E  Y. M% U%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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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會上分析認為中國人口基數太大、增長過快,人口問題十分突出,人民生活處於低水平狀態。因此認為“控制人口數量”是第一位的,但還要盡量避免它可能帶來的這些問題,更不能讓問題變得過於嚴重。兩者之間總得有個選擇,“兩利取其重,兩害取其輕”。 & l0 {4 \! u- q9 p7 \

: q( v5 M3 @- x  s1 t* D7 U2 l  田雪原說,當時已經有了共識,就要盡量把“只生一個”可能帶來的問題盡量減輕,不能使問題過於嚴重。要做到這一點最關鍵的就是——“提倡一個孩子要搞多長時間”,搞的時間短了沒效果,搞的時間過長了,它所帶來的這些問題可能就比較嚴重,負面效果增大。
6 o9 q/ }+ ~5 |5 t. P, Gtvb now,tvbnow,bttvb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e  z5 u8 F3 a# W
  因此當時的會議提出了計劃生育“既非權宜之計,不是搞三年五載,也非永久之計,不能搞50年,100年。這是我們決策最重要的指導思想”。田雪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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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生政策:定的就是只搞三十年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l* A% [+ d* I" O* _( C

" ^; a$ O1 r8 |  出政策時就對可能的後果有預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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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雪原回憶說,事實上,當初在討論時,對計劃生育政策可能帶來的弊端,也是有充分論證和分析的,主要提出了五方面的問題:一,會不會導致人口老齡化;二,會不會影響人口智力;三,會不會導致勞動力短缺;四,“421”的家庭結構會不會帶來養老的壓力;五,中國人對男孩的傳統偏好,會不會帶來出生性別比的失衡。 : _7 n$ a. A. W. i- E3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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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有一些分析來回應這五方面的擔憂。首先是學者們做了一個估計,認為人口老齡化的現象在本世紀不會出現。田雪原說,30多年的實踐證明基本上與原來估計的大趨勢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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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影響人口智力水平說法,更是無稽之談。田雪原說,儘管大家討論激烈,但最後通過科學的論證向與會者說明,對全社會的智力不會有影響。 & [- H" n3 Z2 n3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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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勞動力短缺,田雪原說,當時討論認為,雖然到一定程度會出現勞動力數量的減少,但認為從總體上看沒有問題。但值得一提的時,有專家也提出,勞動力究竟短缺到什麼程度其實和“計劃生育要搞多少時間的問題”有關係,短期內不會出現,起碼勞動力人口的絕對數量在今後20~30年內不會減少,但30年過以後,如果勞動力減少,就要通過生育政策的調整來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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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T, `. @& E6 ~9 r/ u, _6 i  計劃生育政策執行後,越來越多的家庭呈現出“421”的結構,如果全社會,這樣的家庭結構過多,會不會帶來養老的壓力。當時也是認為,關鍵看計劃生育政策執行多長時間,如果在合理的範圍內,一代人時間不會出現這個問題,因為這些人還有兄弟姐妹,但如果搞兩代人以上的時間,出現421結構的家庭可能就會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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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出生性別比失衡的擔心,田雪原回憶說,當時的結論意見就是不能進行人工選擇性別,法律上要嚴格約束。中國人重男輕女的觀念很強,提出“只生一個”就要防止人為性別選擇,提出要在法律上明文規定,不允許進行非醫學的胎兒性別鑒定。 # h  ^5 {9 _9 K, A, z  y# ?) n4 r5 Z

) s" v' o- [- H8 j/ m- @  政策實施超限已現不良後果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h  u4 m1 [4 }! _0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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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年來,田雪原一直在關注政策超限帶來的社會後果。他說,最重要的問題之一可能是勞動力供給。我國在2010年出現了勞動力供給的劉易斯拐點,這一年,勞動人口絕對數量所占總人口比達到了峰值,隨後開始往下走,這意味著走,我國的比較優勢不再是勞動力的無限供給,那樣的時代已經結束。 tvb now,tvbnow,bttvb: x* Q! n; V7 z& X/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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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田雪原看來,這樣的變化也是個雙刃劍。勞動力的衰減結束了粗放的、外延的、靠投資靠勞動力的發展模式,以後要轉變到內涵的、集約型的、靠技術靠創新發展的發展模式。從這個角度來講,勞動力對經濟變動的影響是最大的。以後更重要的是要以人口素質換數量和素質。發展教育科學,增強創新驅動,進入經濟新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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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I) K# A, v' P) n6 I# w- h, K0 [0 {公仔箱論壇  另一個凸顯的弊端是人口的老齡化,有學者認為,我國已經是全世界老齡化速度最快的國家。田雪原說,老齡化加速對社會影響很大,尤其是養老的壓力會加大,對我國的養老保障提出更加嚴峻的挑戰。 tvb now,tvbnow,bttvb% a2 n! D) ^8 j& w0 a!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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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多年前五次人口座談會擔心的另一個問題——出生性別比失衡的問題也在今天顯現出來,這之間導致很多地區出現的剩男問題、光棍村的問題。 2 l0 c! r2 d- y1 _

! |: H. B$ |& Z5 A) e% M& h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對此,田雪原說,關於性別比問題,他早在2000年左右時就專門寫過文章,提到出生性別比可能帶來的危機,當時引起了國務院的重視,組織了討論,還徵求專家意見。但15年過去了,這個問題的解決,並不太得力,效果並不好。 tvb now,tvbnow,bttvb( `$ L6 G+ f/ [; T

+ I, g' _7 e: J+ J2 J$ w公仔箱論壇  今天,在聽到中央關於全面放開二孩政策的信息後,田雪原說,恢復到普遍生育兩個孩子,有利於在自然狀態下就能逐漸實現出生性別比的相對平衡、或是正常偏高的位置。 5.39.217.77) |& [  ^0 F" Z( a+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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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設計目標達到,政策就應該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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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5 Y+ R: ^0 j& D3 }/ f* l5.39.217.77近年來,眼看著30年大限已經過,田雪原有些坐不住了。他說,因為當年參加座談會的人很多都已經作古,他當時是參會者中年齡最小的。於是,他開始寫文章,要把當年關於30年時限的討論再現出來,讓大家都明白現在已經到了應該調整政策的節點。再不調整,像原來說的那樣,搞成了“永久之計”,那麼帶來的問題就大了。 公仔箱論壇- H" j. S2 H& A4 k2 Z( [1 Q

& n3 S( N$ ?! B0 N- x; `% Q9 {5 w  2009年,田雪原在人民日報公開發表了一篇文章《新中國人口政策回顧與展望》,其中專門提及了30年大限的內容。他說,當時寫那篇文章,他絕不是心血來潮,而是重申了30多年前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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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在2009年開始發聲?田雪原還有另一個說法,他說,2009年時人口情況已經起了根本變化,老齡化上來了,勞動力供給雖然還在增長,但增速已經越來越小,同時絕對勞動力數量占總人口的比接近峰值,到2010年就下來了,已經到了政策調整的關口。從數據上來看,高生育率降下來的目標在1992年就已經基本實現,從過去的高出生低死亡高增長進入到低出生低死亡低增長階段,再往後,低出生低增長的形勢會加劇,按照現在的估計到2030年,就會出現人口零增長。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g: S$ N9 O" G! n" y,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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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到了這個節點,政策就應該調整”。田雪原說,控制人口數量增長的目標基本實現了,而且政策可能導致的這些問題也都已經陸續出現了。為了避免這些問題變得過於嚴重,我們應該按照原來的初衷進行政策調整。“這對人口來講是個大問題”,田雪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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