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仔箱論壇 - Powered by Discuz! Board

標題: 離家不遠....就是幸福....... [打印本頁]

作者: marcus0828 時間: 2008-6-30 02:20 PM 標題: 離家不遠....就是幸福.......

透天三層洋房，座落在稻田旁，起風時，偶爾飄來豬屎堆肥異味。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 B% d8 [2 J& V2 A" B) z! ?
這是一個老舊翻新社區，83年夏推出，姊姊轉述建商說法：「前面要開一條八米路，公仔箱論壇6 ]& U/ `- S0 c% J! U/ F
直通鎮上心臟地帶；六輕在麥寮建廠，這裡必然大有發。」
公仔箱論壇+ u) Z$ v; g0 Z' s
猛翻數倍後，房價是撐平、緩步下滑，我不太相信會有大好榮景。公仔箱論壇& h0 Z) w0 H7 \7 @( H3 K
哥和姐決定比鄰各買一戶，爸爸說：「問問韻芳，或許她也想在西螺買厝，人親土親。」公仔箱論壇7 F" k. C' ^8 h5 x
公仔箱論壇5 s7 |2 S- D2 B1 V
擁有一小方土地，是在台北難以達成的夢想，親友中不乏按月租地、翻土、施肥、種作，
扮演都市農夫。
對我而言：鋤犁是扛不動的浪漫，並不奢想嘗試。5.39.217.77" s4 r9 R; J3 E3 d: u! L: \
深層的想望是：九年後退休，住在舊厝附近，手足間各有獨立空間，
卻是走幾步路或騎上鐵馬，就可以找爸媽談天說地、泡茶賞蘭。tvb now,tvbnow,bttvb* n& B$ H' U( T2 Y' T3 m
& B$ l  u$ P7 \, q
那年，父親剛過七十，我相信他會像阿嬤一樣高壽九五，tvb now,tvbnow,bttvb  ?) X$ S9 r' q; S
我還有福氣承歡膝前十五年。兒時不曾分離的歡聚，正是短短十五載。6 w- D: q) s4 O& M

爸爸曾經笑言：「算命先說我一生有財無庫，所以，當了二十幾年律師，仍是兩袖清風。」公仔箱論壇: K5 F$ [) g4 H0 w4 H& {5 i7 O- F( P4 w9 N( k
我坐在樹蔭清涼、繁花處處的大庭園裡，回想在這裡灌蟋蟀，卻灌出一條草蛇；
空心菜摘了又長，如同變魔術一般神奇。tvb now,tvbnow,bttvb& W3 T! D' w/ |8 s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H+ A- b- n9 s' W0 h+ t: N
也憶起七歲那年，調皮的我惹煩忙著汲水的阿嬤，她掄起竹掃把掃我一頓。
夜裡，才想起是我的生日，煮出兩個蛋，一個歸我獨享，一個由哥姐分食。
阿嬤摸摸我猶留笞痕的手臂：「死查某鬼仔！真是大人吃肉，囝仔吃打。」
5.39.217.772 w0 P+ u, ~% G
艱困歲月裡，厝內經濟是捉襟見肘，厝外卻是天寬地闊，任我遨遊。tvb now,tvbnow,bttvb, H- m" c* ]0 K: [; M# b  v+ o/ ~
濁水溪堤岸，是一家人最常去的優美勝地－採西瓜、堆沙堡，或是揀回泛綠溪石，當成曠世稀寶典藏。
tvb now,tvbnow,bttvb' [2 A* j( q( o: H  @$ E
也有些活動，不能讓爸媽參與：到漫畫店租回「四郎真平」，藏在肚腹裡偷渡；: b% ]" y( p/ _" o
花兩毛錢買枝仔冰，在圍牆外你一口、我一嘴舔個精光，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T  R0 Y4 e  z, e" ^
夜裡吵架，捏得彼此腿上青一塊、紫一塊，天亮，5.39.217.775 O) Z- x8 j) [
媽喚姊姊打油，她瞪我一眼「走啦！」兩人一同出門，各走左右側溝沿，
打了油，再各循原路返回。% b( g6 r& j- t0 ?1 z0 H3 B
哥在初一離家，從此，我們就不曾再吵過嘴。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U6 d; h% y6 l9 I$ ~
在電話是奢侈品、交通又不方便的時代，台中、西螺遠如天涯。
最近，哥曾聊起當時心境：「新生訓練只有半天，結束後，我走兩公里到車站，公仔箱論壇& \+ Z- q4 j* w! c& o" m
看著公路局的車子，心想：搭上車就可以回家；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d" H6 j6 ~, W- ~, a$ p* l
又想：明天還要上課，回去又得馬上出門，繞來繞去，不知該怎麼辦？

最後，又走兩公里回學校。想像一個理和尚頭的小男孩，在車站來回徘徊，我不禁心酸。/ k0 ?, @, {4 `7 ^; B

幸運的我，晚三年才割斷臍帶。高一負笈他鄉，
此後，台中、台北、華盛頓、紐約州，家，越來越遠。6 j( K3 G0 ^  s1 o; P$ A
我如候鳥，逐月、逐季、逐年歸返。
每一回，爸媽都問相同話語：「什麼時候擱轉來？」轉來，成了最殷切的叮嚀。

擠在座椅縫隙中，雙腳懸空，直到全身麻木，* _( b% y( L+ X4 v" r2 Z1 h9 o5 k
為的是趕上中秋夜，看阿嬤一面殺柚子，一面唸著：「月娘光光，目睛金金。」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C$ V' z$ f  g4 m) F7 w

風雪中的紐約州，華航在「世界日報」刊登巨幅廣告：「別人吃火雞，我們回家吃湯圓。」
艷紅圓仔閃著溫潤光澤，我彷彿回到昏黃燈光下，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q% n1 k3 n9 ^: r
有時比賽誰搓得最圓，有時刻意搓得大小不一，再參差排列，
湯頭清時，大家都不愛吃，總是得再三回鍋，煮至黏稠帶點焦香，才是人間美味。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3 _( Q' R2 c( r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d8 u, [' U% `' D( E
我癡望藍天：搭上飛機，就可以回家。出嫁十幾年，僅有一次回家過年，tvb now,tvbnow,bttvb. h" Y- c5 u' W
車抵家門，爸早就站在陽台上張望，
轉身對屋內大聲呼喊：「韻芳回來囉！」洋溢而出的喜悅，暖著我的心頭。
只是，對女人而言，家永遠是兩處模糊地帶，回家，永遠是難有著落的夢想。5.39.217.77+ g4 k7 f8 v5 S

夜半驚醒，湧上的常是來不及奔喪的恐懼。" b4 P8 W0 [* N2 v
阿嬤高齡九十三，臨終前，她已退化至認不得我；媽媽因糖尿病失明，每天打胰島素，tvb now,tvbnow,bttvb2 K3 E4 k0 Q) a3 ]: y5 Y$ K
吞二十幾顆藥，我害怕夜裡的電話，我深知：至親，隨時可能離去。
每週打一通電話，三天寫一封信，儘揀神奇事物談笑；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2 `/ _9 c7 t- f% [! T
接獲爸的來信，卻忍不住淚如泉湧，終至放聲痛哭。公仔箱論壇; V, D- b) v: R) b, V& K, v6 y
+ d2 T* V% M1 d5 w$ A$ r$ ]
阿嬤過世，是在我回國以後，中午接獲電話，
爸爸的口氣十分平靜：「阿嬤走了，我餵她喝過牛奶，扶她躺下，
再回頭，她已經走了。」
車子奔馳在高速公路，我的心不慌不亂，反倒有些暖意。
想像中拖著女兒、萬里奔喪的畫面不曾出現，我恍然明白：台北離家不遠。離家不遠，就是幸福。8 ~' e0 Z8 Z# L5 d" r( _1 T/ ]

* W) i2 E5 S' l( M8 O+ F
爸爸的離去，卻是讓我措手不及。' \  `7 t. J; [2 A& _2 l" u8 Q
新居由一片菜圃轉成樓房錯落，不過一年半。5.39.217.77  z7 s  s; A/ g( D* V
姊姊長住，我維持每個月回去一趟。回家的日子，多半是做幾樣自認神奇的菜，tvb now,tvbnow,bttvb: ]* W) }4 u1 o* l3 ]& G2 x7 I2 O
堆到爸媽碗裡；買幾件體面的衣服，讓他們掛在衣櫥。
公仔箱論壇9 t+ t7 l3 h* @5 E3 e: ]7 I
爸爸問我：「你猜猜看，我晚年的願望是什麼？」我屢猜不中，
答案是：「讓自己圍棋段數更高。」我疏忽了，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R( ?  g2 P; Q1 R( x
每天都有老友來陪爸爸下棋：我的小學老師、崙背老醫生、民眾服務站主任、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R9 ^" D& x4 \  o% Y3 q* d6 h
還有十來歲的孩童，在這塊土地自在過活，就是爸爸最大的快樂。

難怪我們想陪他出國觀光，爸一笑：「我在電視上都看過，不必長途跋涉。」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w5 E& Q+ r. x. V! r2 d
多邀幾次，他乾脆表明：「離開家，我就睡不著。」爸爸出門的興致越來越低，
甚至連請他到嘉義吃早餐，他都說：「改天吧！出一趟門，就覺得累。」我聽不出警訊，5.39.217.77$ m, Z7 R# d4 O
仍傻傻妄想：有一天，他會答應我一起到夏威夷曬太陽、喝咖啡。
: h5 t1 J8 Q; H/ E6 u# H( z) B! B" J
& u$ [  T8 `4 q- v9 A+ B
直到爸爸騎腳踏車出門，頭暈得幾乎軟倒在門口，我們才發現：公仔箱論壇" F* A+ c; M  }0 q2 B
他的胃悶、腹痛不是慢性胃炎或潰瘍，癌細胞早已在他的大腸肆虐多年。tvb now,tvbnow,bttvb) X& D' T+ _0 a" J
姊姊輪白天，哥嫂輪夜晚，爸爸住進省立醫院四天，
哥才通知我：「爸爸要開刀，惡性的成分很高，爸說：『台北遠』，你等週六再回來。」
0 q6 E, K- q/ z$ [
台北遠嗎？考上大學時，爸爸託他的棋友開小貨車，花一天親自陪我註冊；
出國時，他送到機場，我入登機門後，他指著飛機告訴姊：「我們來看看，能再看到韻芳嗎？」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N" x  @% g# r
tvb now,tvbnow,bttvb7 g+ S+ U7 U- B
結婚當天，他清晨五點出門，陪我北上，喜宴後，又趕在深夜返家。
台北一點兒也不遠。是塵俗瑣事讓遊子的心靈逐漸走遠，
忘記去傾聽「不要牽掛我」背後的聲音。1 O# g5 ]8 L5 B: \8 k4 k
( e  V: z/ u3 I) j8 ]$ U
「不要牽掛我，我很快會健康回來。」住院第一晚，爸爸提著點滴瓶，
電話裡向媽許下承諾，決定轉診到林口長庚，爸堅持要再回家住一夜。
: d3 Z, f# G# b) z7 ?: ^) o

晚餐，全家圍坐，每個月都有團圓相聚，今夜，格外珍惜。
爸爸第一件事是為媽挾菜。「我好幾天沒有為妳做事了。」
媽媽失明二十年，爸爸每天帶她散步、為她添飯、布菜、倒洗澡水，5.39.217.77$ Q9 L$ s* X# a% E3 f  d
爸爸捨不得離家，最大原因就是媽媽的眼睛。5.39.217.77* B6 R  U/ _' d2 s# |# y! R
5.39.217.77) H8 h" ?  w: g3 B$ D; u6 x
tvb now,tvbnow,bttvb( K& E: `- w) r3 p7 t, Y
離家前，爸爸戀戀環視自己一花一草耕耘的庭園，
道出心願：「四個月後，我會完全康復，就可以再整理這片花園。」
車上，爸爸說：「我這一生沒有遺憾，也沒有罣礙。如果問我：一生最大的成就是什麼？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s* O3 P' {3 r/ `3 p+ R
我要說：是和妳媽媽一起建立這個家。」我緊握爸爸的手，心想：這座堡壘該換我們來撐持。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R( t4 z( \; u$ P, Q+ A

手術順利，爸爸在一星期後出院。一個半月後，發現癌細胞蔓延至肝，
爸爸重回長庚，這次離家，足足三十五天。
三組人馬輪流照護，日間，陪爸爸看窗前鳥雀啁啾：夜裡，陪爸爸看窗外燈火點點，tvb now,tvbnow,bttvb9 p- f* {3 n6 Q) L
從小至大，這是首次須臾不離。共同話題不多，仔細想來，爸一向不是多話的人。

他不曾天寒叫我們添衣、肚餓叫我們加食，也不曾對我們嘮叨他的期望。: i! _; K6 l8 V' Y: v  G
只是，在我為大學聯考失利而放聲痛哭時，他會拍拍我：5.39.217.771 r& E$ ^+ x+ Z1 ?6 e4 q% w! E
傻孩子！妳一生的幸福，又不是只決定在這次考試。」公仔箱論壇* D+ x: u% S6 I4 d* T! ]
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z8 y0 J2 a8 h/ \( N
我回家坐月子時，天天吃麻油雞腰仔，他會瞞著阿嬤，
偷偷削一個水梨給我；我返鄉任教的四年，他疼惜我中午騎車往返辛苦，總是用摩托車接送我。3 m/ x2 A4 n4 \/ c
我為他梳頭，笑著說：「我記得以前為你拔白髮，一根一毛錢。」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s9 q, i5 W7 K8 u
姊姊接口：「聞一次腳丫，說好香，也有一毛錢。」公仔箱論壇7 a$ W( `" F3 u& T/ y) E  I( m5 D) _

爸爸摸摸他稀疏泛黃的髮梢，早年，他烏黑茂密的濃髮人人稱羨，2 [3 X3 r2 f) a. S8 j
他也試過幾種染髮劑，想留住意氣風發的青春。此刻，他卻神情黯然望著鏡中自己。tvb now,tvbnow,bttvb( @' {/ t7 \4 K7 S) [) f
tvb now,tvbnow,bttvb0 Z0 ]: U" K1 K- p$ S- z
「這些已不再重要。」什麼才是重要的？夢囈之中，
爸爸回到他獲頒孝行獎的會場，這是他心中認定最大的榮耀嗎？
公仔箱論壇5 h+ S9 X2 A! E/ K5 [+ S; J
我埋首寫故鄉廟埕的劇本大綱，他眼中閃著光芒：「回家以後，我為妳找更多資料。」
我想：爸爸要的很簡單：活著回家。和未知拔河，活著，卻十足艱難，
爸爸由每日來回走動，誓言保持出院後的體力；撤退至走兩步就喘息不已：再至廁所後，力拉才能起身。tvb now,tvbnow,bttvb2 p! e  q# t4 {* t2 Z2 Y

我試著探詢他最後的心願：「爸，你說阿嬤八十歲就備好壽衣，如果萬一，穿律師服好不好？」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1 L6 J/ c1 C8 y6 N9 U' U. n
爸笑一笑：「律師服？很好啊！我為媽祖奉獻十三年，如果媽祖允許我選擇，7 S; w6 }6 Q, c
我不想去西方極樂世界，我覺得那裡比較寂寞，我想回到鄉里，做個小小土地公，還是可以照看妳們。」

爸爸眼中霧氣深沈，在選擇回小鎮當律師時，他早已看淡物質名利；
在為生命奮力掙扎時，他最不捨得還是家。7 R, [) z! D/ M3 o
高燒過後，他正式把心願託付給我。「我不要在醫院走，我要回家。」我許下承諾：「我知道。」
5.39.217.77* V8 a" i: W6 m# X+ Y
賀伯颱風前夕，爸爸在醫師允諾下，意識清楚返家。
風雨之中，他時時望著窗外：這處他用一生守護的家園。
四天後，他在自己的床上過世，姿勢就像睡著一樣安詳。5.39.217.77. m1 a' V) H  h; G/ N1 C- ?; o/ `! \* r
陷入昏迷前，他叮嚀我的最後一句話是：「下禮拜再回來。」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2 A4 f  f5 q2 v9 H2 P& S) m, c

今年清明，我和哥姊一起上墳。在新厝整理香燭蔬果，備幾道爸爸生前愛吃的食物。
女兒問我：「媽，我們為什麼要在西螺買房子？」我望向堆著雜物的客廳，
尋覓當年想法：「我曾經有一個夢，想在退休以後，回來和阿公一起住。」舊夢已遠颺，淚，瞬間湧上。5.39.217.77- ?. b% f0 C, o
6 F) C4 l+ o) s% n
我攬一攬女兒：「走吧！我們去看阿公。」墳頭的草郁郁青青，墓碑上的爸爸穿著律師服，淡淡笑著。
tvb now,tvbnow,bttvb( z5 i- j& I  `4 c; j9 P/ C8 ~' P
我們憶起：百日後，各自夢見爸爸，他或是壯年，或是老年，都是笑容依舊，此後，爸爸就不曾再入我們夢中。

失去父親三年，生命，難免顛簸難行，但是，我們彼此用心扶持，很快走出風雨，重見陽光。% a+ `% `/ n9 W- }& k
墳前，我們輪流撐傘，媽媽交代：要撐起傘，爸爸才能安心享用。公仔箱論壇. N+ d" a0 ~( s7 x( z& X
我望著爸盛年英挺的面容，低聲說：爸，吃飯了。」
白花花陽光下，不見爸爸身影。不過，我相信：爸爸一定離家不遠，因為，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2 H: V: j' L4 Q7 ^. w
不管身在何處，我們一直都離家不遠。

原繕打該文者言：公仔箱論壇. i+ z0 `1 c4 ~' W% F4 K
在報上看到這篇文章，我看得無法自已。利用深夜，坐在電腦前，一句一句看，一字一字打，5.39.217.77# p/ I, T1 Q) [+ b) u  G
縱然不再是初次閱讀，淚水，仍一次一次順著臉頰滑落，是某種情愫牽動著吧，我想。
故事很長，謝謝你很有耐心的看到最後，即使明知很長，我還是只想將故事打完；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 A7 h9 G1 z! {) L: o) K7 u* C6 Z9 A
即使明知故事很長，你還是堅持著把它讀完朋友，此刻，我只想說：謝謝你！！  d" n9 c  ?  H7 F

家人是最珍貴的寶物，友情也許會消失，公仔箱論壇# i3 @& k5 S! g" l2 c4 `
而家人永遠在你最需要時，在你身後靜靜的守候,愛情更是需要。
5.39.217.776 C9 b  L9 Z. Q3 s* ^# h  ]+ f; ^
所以請你－－可以的話，對你的家人好一點。

作者: liziqi1100 時間: 2008-6-30 10:39 PM

谢谢分享!

作者: tcmhw 時間: 2008-7-1 12:17 AM

i got read.. got wat u trying to say..

歡迎光臨公仔箱論壇 (http://5.39.217.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