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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學天才」夢破復旦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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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咖啡愛奶茶
時間:
2010-8-26 10:5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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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學天才」夢破復旦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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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清華大學教授錢易感嘆,現在的中國無法培養出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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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報訊】八名復旦大學教授聯名請求該校「破格」錄取「國學天才」、19歲的孫見坤,但因其高考成績差6分,陝西省招辦拒絕投檔。孫見坤是西安市高新一中的高三應屆生,他曾參加復旦大學為自主招生而舉辦的「博雅杯」人文知識大獎賽,被認為是「可造之才」,可惜因種種卡人的制度而無緣叩門,連他自己都覺得「就像做了一場春秋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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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中國青年報》25日報道,從八歲開始,孫見坤迷上了國學,就像「周幽王迷上了褒姒」。他似懂非懂地翻看太爺爺傳下來的幾百本線裝書,還有用小篆謄錄得整整齊齊的文集。孫見坤的太爺爺是清末民初當地有名的鄉紳,到了孫爸爸這一代則轉行經商,「只有見坤繼承了家族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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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下來,他閱讀了近2000本經史典籍,說起話來,更是一字一頓、用上許多古文辭,「像個老夫子」。作文課上,語文老師對他感到頭疼。無論寫什麼題目,他交出來的文章,和普通中學生相比,總顯得「高深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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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底,這名高中生嘗試著與國學大師陳寅恪的女兒、中山大學化學系教授陳美延通信,用的是文言文。他對三聯出版社新出的《陳寅恪文集》中的觀點,持有不同意見。在來往信箋中,陳美延對孫見坤的一些國學觀點感到「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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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孫見坤通過14場激烈的全國比賽,進入央視大型國學知識競賽《開心學國學》的決賽。他是選手中唯一的中學生。在現場,孫見坤對於《楚辭》、《論語》等古代典籍的熟悉程度,讓幾個年齡比他大上十來歲的選手一致表示「汗顏」。評委之一、北京師範大學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康震更是忍不住豎起大拇指,盛讚這名高中生「萬裡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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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教授請願懇求「破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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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憾的是,在今年高考中,孫見坤最為拿手的文科綜合發揮失常,最後總分為553分,比陝西省一本錄取線低了6分。而按照「博雅杯」的章程,復旦大學自主招生對他的要求是「達到一本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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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個「卡死」的分數線,一直和孫家保持聯繫的復旦大學教授馬建敏感到遺憾。他是復旦在陝西省高考招生組的成員之一。不過他以為,只要學校表態,對孫見坤的錄取標準破格到一本線之下,這孩子還是可以進復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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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底,復旦大學招生辦的老師開始積極「做工作」,他們為孫見坤「付出了前所未有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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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一場內部審議。八位面試過孫見坤的教授聯合簽署了一封請願書,他們分別來自歷史、哲學、中文、考古四個文科院系。在信裡,教授們強調,孫見坤對《山海經》有較深的鑽研,具有「培養的潛力」,復旦作為百年名校,理應將這樣的孩子「破格」錄取。這封請願書,通過招生委員會呈遞,由復旦大學的領導小組開會討論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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陝招辦懼開「腐敗」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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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陝西省招辦一直立場強硬,拒絕將孫見坤的檔案投到復旦大學。他們表示,「博雅杯」的章程上並未寫明可以「破格錄取」,所以「今年一個破格的都不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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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不願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指出,他曾了解到陝西省招辦的一些顧慮:如果這次為孫見坤開了這個口子,「條子生」、「關係戶」等腐敗問題就會接踵而至,來年將冒出更多的特例,分數不達錄取線,卻可以通過校方和教授的堅持,進入名牌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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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旦大學招生辦主任丁光宏認為,復旦希望「不拘一格降人才」,而陝西省招辦更多地考慮到公平、公正性,這裡面不存在「誰對誰錯」的問題。丁光宏悲觀地表示,在現行體制下,孫見坤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遭此命運的讀書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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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學大師錢穆的女兒、中國工程院院士、清華大學教授錢易也十分關注這個「國學小天才」的命運。她感嘆,現在的中國無法培養出大師。她的父親錢穆在做小學和中學教師時,堅持自學,研究學術,經過18年努力發表《劉向歆父子年譜》而成名,「那時候並無考核,完全是出於對研究的熱愛」。她的堂兄錢偉長,在毫無基礎的情況下,大學轉學物理,竟然也能作出令人矚目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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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人制度」何時能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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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震教授表示,任何時代都應該建立一種特殊的機制,以突破普遍的選才標準,對某些方面有特長的人才,進行破格錄取。「就目前來說,自主招生、保送生制度都是對僵化、固定的高考錄取制度的補充,但這是遠遠不夠的。」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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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震舉例說,民國時並不存在所謂的「地方招辦」,一個學生可以報考很多大學,各所大學也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自由錄取有特長的人才。比如錢鍾書雖然數學不好,還能因為語文、英語出色,被清華大學破格錄取。「不過,這樣也有弊端,沒有招辦規章的制度保障,自由度太寬,各種『關係』會很複雜!」康震強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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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1日,孫見坤在家吃飯時,喉嚨裡卡了一枚魚刺。他嘗試著用水、醋和米飯,解決了這個問題。這個胖乎乎的大男孩突然冒出一句:「魚刺可以消除,這種卡人的制度怎麼消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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