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今天要吃甚麼？＂週末時，負責打包的那個人，像個定時鬧鐘，朝著房內熟睡的人說話。公仔箱論壇* K, O1 P# q( x( T
“我要黑人珍的雞飯，叫她黑醬油放多點。＂惺忪的睡眼，夾帶著懶洋洋的聲音，從被單裡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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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黑人珍的雞飯就快點去打包，晚點就沒了。＂老媽提醒著我們。! V: v: ?6 c1 h. O0 `+ t3 U7 ~; G+ t
結果，我卻是左右手各牽著老姐的兩位小瓜，慢條斯理走在鄉間小路，往不遠處的黑人珍雞飯檔走去。
( M7 ~2 A# \( x3 FTVBNOW 含有熱門話題，最新最快電視，軟體，遊戲，電影，動漫及日常生活及興趣交流等資訊。村裡唯一的雞飯檔5.39.217.77+ }# e; X. b+ I0 }2 F' K2 J
從我有記憶以來，黑人珍一直是我們村裡唯一的雞飯檔。當年的位子，是面向河的一間陳舊木屋。週末時，早上醒來，就會惦記著她的雞飯。向媽媽拿了錢，就會爭著跑去那裡買雞飯。公仔箱論壇, N5 R N" y, i# u. x( c" L
未到小木屋前，已看見裊裊的煙正從窗口飄出來。
- g1 }/ X) z7 s. j% V越是靠近，搖晃的木橋隨著我們的奔跑出而發出吱吱呀呀的哀嚎，彷彿在抗議我們的粗魯，更向村民投訴著它的年久失修。外頭，總是有幾個早起的鳥兒在等著。有些討海人家，更是清晨就來買，準備帶到船上去。也有的，是來買給孩子去上學的早餐。
" ~$ b* X0 v% W4 D. | y, Dtvb now,tvbnow,bttvb只見，一頭卷髮的黑人珍低頭專注剖開雞肉，手起刀落，沒一會兒，大刀已俐落地把雞肉和雞骨分開。刀快速在砧板上咚咚作響，然後一掃，整排雞肉，安靜躺在碗狀的白飯上。
' C- O: j& U5 q( ]“黑人珍，我要皮較多，黑醬油放多點。＂一圈圈的黑醬油在飯的上頭兜轉著，直至白飯快染成黑飯，連雞肉的蹤跡也快消失在黑醬油裡方休。
# Z1 y9 s0 c9 n: K; n“咖哩要嗎？＂她忙得頭也不抬地問我。5.39.217.77& [5 I" x7 u/ |/ a" u0 G
“要，放多點。＂咖哩鋪天蓋地往上淋，整包飯，只剩黑和橙，再也沒白色立足的地方。公仔箱論壇! f5 Y i+ k! B& i6 O! w! n
接下來，她捉起透明袋的4個角合攏轉個圈，再包上一層報紙，一包雞飯即大功告成。* A6 k) w' Q* u; @. [! y
“撕紙的是加飯的。＂她在雞飯報紙上撕一個洞口做特別記號，放入塑膠袋前，亦不忘交代。撕紙，正是我們最熟悉的記號。公仔箱論壇* T1 o% [5 q7 h+ H6 }2 c9 A6 T
如果，她得知那飯是要給小孩子吃時，會先確保裡頭已沒有骨頭，再特別把肉切細，放多一些在飯上面。tvb now,tvbnow,bttvb, c. L# a6 D1 o
所以，有時買小孩子的雞飯，會更划算。
5 T m6 f$ t2 ]; [ s. c美味比甚麼都重要% _: i' A5 u6 H
我們都愛她烤得有點焦黑的雞皮，加上黑醬油，就有著香脆的鹹甜味，至今，無人能敵。當時，燒焦的雞皮不健康啦，黑醬油別吃那麼多的健康問題，離我們十萬八千里遠，即不懂也不在乎，美味比甚麼都重要。公仔箱論壇& r( T- |: |0 x/ |
“雞飯沒淋黑醬油，哪裡是雞飯。＂我們，的確是那樣認為的。! u( x& [ U3 a% V% L3 t
收錢時，更會看她往上一拉，一個小鍋子從天而降。放錢進去後，那鍋子自動“飛＂回原位，像是在我們面前表演一段魔術般。5.39.217.777 |% r4 p' u9 r" C
回到家，得先準備好一杯水，才埋頭與咖哩雞飯進行抗辣戰。經常都是吃到滿頭大汗兼眼淚鼻水齊報到。
/ i, X- Q' ~% b" \5 A除了猛灌水，還要跑到風扇前，伸出舌頭，天真以為風能把辣給吹走。吃到最後，肚子裡裝的是半包飯，還有水和風在興風作浪，名副其實花錢買罪受。tvb now,tvbnow,bttvb! m8 @% u/ F4 x
歲月如白馬過隙溜過去。出外讀書工作後，能夠吃黑人珍雞飯的機會就驟減了。許多人事，也已非。小木屋坍塌了，檔口從面海搬到面街去。雞飯的價格水漲船高，從1.50令吉升到今天的3.50令吉。不變的是那種思鄉情懷。吃過多少雞飯，味蕾的記憶，依舊逗留在黑人珍雞飯的美味裡，自動進行一次又一次的比較，其他的雞飯，立即變得黯然失色。公仔箱論壇8 v' t$ J1 S8 n+ w* A7 O
誠然，這樣的比較，確實不公平。但是，食物本身，就因為帶有一種回憶在裡頭，才會越咀嚼越香。因為吃的是食物，嚼的是回憶。 |
發表於 2013-10-28 06:5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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